锦云微微眯眼,两位贺夫人的来意锦云很清楚,略微思岑了两秒,锦云点头道。“请她们进来,南香,吩咐厨房准备糕点。”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锦云便见到了两位贺夫人,谁是刑部侍郎夫人,谁是将军夫人,一眼即可分辨,侍郎夫人要比将军夫人年轻的多,倒不是年纪年轻很多,而是面相,荣华富贵的生活总是要滋养人一些,将军夫人脸色要苍老些,都说这些年抚远将军被贬,他们一家不知去向,如今看来是没有离开京城多远。
两位夫人进门,先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锦云一眼,锦云或许没注意到侍郎夫人,但是侍郎夫人肯定认识锦云,将军夫人肯定是没见过了,在行过礼之后,将军夫人直接就给锦云跪下了,把一屋子人都吓住了。
锦云想去扶她起来的,可是肚子太大了,实在不好弯腰的,只得让丫鬟去扶,“你这好好地跪我做什么,赶紧起来啊。”
将军夫人红着眼眶摇头,就是不起来,锦云佯装生气,“你再不起来,我就让丫鬟送客了。”
侍郎夫人这才扶将军夫人起来,“大嫂,有话起来再说吧。”
将军夫人抹着眼泪,坐下道,“我从来没想过还能有进京的一天,还能与老爷再见……。”
从叶容痕把安国公府一案交给右相查起,贺大人第一时间就派来了人去通知贺夫人,只是贺将军这七年都在边关做苦力,几个嫡出庶出的儿子也在,将军夫人有七年没见过他们了,一时间听到翻案的消息,将军夫人直接高兴的晕了,哭了一夜,恨不得连夜进京。
来见锦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心里的感激,好听的巴结人的话,将军夫人有七年没说过了,来的马车上想了许久,一见到锦云,看到她那么大的肚子,还为了安国公府翻案劳心劳力,一时间百感交集,干脆给锦云跪了下来。
侍郎夫人有些拘束的看着锦云,问道,“听我家老爷说,是少奶奶慧眼识出通敌信件有不妥之处,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证据没有,我担心……。”
担心证据不足,翻不了案,那样就空欢喜一场,大嫂心力交瘁的七年,也郁郁寡欢了七年,若不是真的,怕她承受不住,侍郎夫人望了将军夫人一眼,没把话说出口。
锦云注意到将军夫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锦云多看了两眼,才发现她扑了许多的粉,坐在那里都有些不稳的样子。
锦云安慰道,“证据是不够充足,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就凭刺杀十王爷,这刺客就必须查清楚是谁的人,顺藤摸瓜,要查出背后之人应该不难,两位夫人放宽心,我瞧将军夫人的气色很差,是不是夜里难免,经常惊醒?”
将军夫人轻点了下头,侍郎夫人却是大喜,锦云帮叶容顷治断腿的事,京都早传遍了,未曾诊脉就能知道大嫂夜里惊醒,忙道,“大嫂这些年心里记挂着大哥和几个侄儿,一直不安稳,时常卧病在床,还请少奶奶帮着诊个脉。”
锦云点点头,青竹就去端了凳子来,让将军夫人坐下,锦云帮着把脉,眉头微蹙,心里闪过一丝同情,再看将军夫人嘴角的笑,锦云就知道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活不过半年了。
锦云收回手,望着将军夫人,“夫人如此坦然,让人钦佩。”
侍郎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听将军夫人笑道,“半个月前,刘大夫就直言相告了,我只盼着死前能再见老爷和嶂儿一眼,如今有了三分希望,我心里高兴呢。”
侍郎夫人脸色一变,“大嫂,你……。”
将军夫人很坦然,只是最近的笑还是有些苦涩,不知道半年够不够翻案,能不能见到将军。
锦云给青竹使了个眼色,青竹便去端了笔墨纸砚来,锦云写了方子,递给侍郎夫人,“这三个月是关键,保持心情舒畅,服用此药再活**年都不成问题,若是心情抑郁,最多只能活三年。”
侍郎夫人欣喜的拿着方子,将军夫人一脸怔然,不可置信,“**年?”
青竹见她那错愕的表情,就想起那群来给十王爷治腿的太医,那震撼,恨不得拜少奶奶为师才好,当下笑道,“我们少奶奶能说你活**年,还是保守的,心情好,能活十五六年都不成问题,就看你自己了。”
将军夫人欣喜的掉了两滴眼泪,又是一番道谢,怕锦云乏了,就回去了。
等她们一走,谷竹指着那一大箱子看着锦云,“少奶奶,这个怎么办,不好还回去,拿着又怕御史台一群人弹劾,奴婢听说国公府门前有御史台的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