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越说,叶连暮的脸色越差,他觉得锦云根本没想过下辈子还跟他一起,看锦云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锦云很识时务的改口道,“没事,上一辈子如果我是跟你在一起的,你掀了三次盖头,不是能管三世么,下一辈子我还嫁给你,你记得揭三次盖头就没事了。”
“万一,我上辈子没娶你,或者只揭了一次盖头怎么办?”
“……,”锦云哑然,“你想的太远了,这辈子还没过完呢,也许明天也许明年你就不喜欢我了,别说下辈子,这辈子都不想见我,唔……。”
所有的话都成了呢喃声,叶连暮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俯身吻了上去,半晌之后,在锦云耳边轻声道,“下辈子,你也是我的!”
锦云心里跟抹了蜜一般,不过她生为一个现代人,对生生世世并不是很相信,锦云望着叶连暮,“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下辈子想做男子怎么办?我也想体会一下金戈铁马的豪情……。”
叶连暮一张脸黑的发亮,看着锦云的眼睛能喷火了,这女人就不能顺着他一点儿,非得这样扫兴吗,下辈子做男子,体会金戈铁马,亏她想的出来,他敢肯定她这辈子就想体验,叶连暮还想告诉锦云,他下个月可能会去边关,但是现在叶连暮不敢说了,他怕锦云要他带她去边关。
叶连暮捏着锦云的鼻子,一字一顿道,“下辈子你要敢投胎做男子,为夫一定让你后悔没有生成女儿身。”
锦云剜了他一眼,从小榻上起来,哼着曲子走远了,细细听,竟是:
我将举世荣华换一纸书
阅尽后但含笑临风不回顾
我以锦绣青春走这一步
风波中,只忍泪向天祝
天苍苍,笼群雄射鹿
水茫茫,逝半生争逐
叹晓梦承恩,春几度
珠箔开,谁低翠幕银筝停
红檀未谱,紫砚已枯,玉墨难濡
算一世聪明,雪融处,恨金翠韶光去何速
……
翌日,正是叶连祈迎娶瑞宁郡主的大喜日子,早上锦云还没起来,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唢呐欢叫声,锦云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哈欠看着叶连暮,他已经穿戴好官服了,虽然叶连祈成亲,可叶连暮还得去上朝,皇上不许他告假,铁骑一事才刚刚开始,他得盯紧了。
整个国公府,上到国公爷,下到四老爷全部都告假在家,唯独他一个得上朝,锦云很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倒下去了,青竹端着铜盆进来,谷竹则是拉锦云的被子道,“少奶奶,时辰不早了,您也该起床了,你昨儿还答应老夫人会用心帮着几位太太招呼客人的。”
锦云哀怨的瞅着青竹,“大早上的,大家都还没睡醒呢,谁会这时辰登门?”
谷竹顿时语咽,这个时辰谁会登门,可即便没人登门也该起来了啊,谷竹继续拉被子,“少奶奶,府里那些姑娘都起来了呢,就您一个人晚到,大家又该说您睡懒觉了。”
锦云蒙着脑袋,几分钟后,一把掀了被子,深呼一口气,“不就今天一天么,忍忍也就过去了。”
那边珠云已经给锦云准备好要穿戴的衣服了,选了半天才选定一套翡翠烟罗绮云裙,又给锦云挽了给凌云髻,挑了一套云暮阁的翡翠头饰,整个人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珠云跟南香两个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来点别的意图,不是想压少奶奶一头么,就让你们瞧瞧什么是风头,南香又给锦云挑了块玉佩,给锦云系在腰间,“要是少奶奶那块血玉佩没丢就好了……。”
锦云看着腰间的玉佩,又系了香包,头忍不住跳了下,这几个丫鬟也不嫌累,不过血玉佩,锦云也惋惜不已,不知道丢哪里去了,青竹瞪了南香一眼,“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提它做什么,反正少奶奶的定亲信物是免死金牌,那个不算数的。”
南香想想也是,伺候锦云穿戴好,又把牙刷递给了锦云,珠云忍不住道,“这牙膏牙刷,云暮阁每天要卖出去几千支呢,连逐云轩都有不少丫鬟在用,不过云暮阁里,奴婢们用得起也只有牙刷牙膏和肥皂了。”
锦云漱口,笑看了南香一眼,“你这不是在跟我抱怨月钱少了吧?”
南香先是一愣,随即狠狠的剁了下脚,撅着嘴看着锦云,“少奶奶!”
锦云轻轻一笑,洗过脸后,问谷竹道,“爷选了什么地方开钱庄?”
谷竹把毛巾放好,回道,“跟云暮阁在一条街上,不过中间搁了八家铺子,奴婢昨天还特地去东街口看了一眼,那书坊都挂了牌子了,门口竖立了一块大石头,蒙了红绸,听说要不了两天就正式开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