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过了,我没事,你赶紧回去吧。”
锦云催促道,叶连暮脸慢慢黑下来,“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不乐意?”
锦云无语的扯了下嘴角,瞪了叶连暮一眼,“我是担心你因私废公好不好,科举非同小可,万一出点事,你能担待的起吗,我可不想别人说我连累了你耽误公事。”
因私废公?叶连暮听到这四个人无奈的笑了笑,是谁昨天非得求着他让她跟着去考场的,这不是因私废公了?叶连暮握着锦云的手,“为夫不是主考官,有主考官坐镇,不会有事的,皇上交给了为夫别的事。”
锦云扭了下眉头,科举这样的大事也能临时把人给调出来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非得他去办不可,“什么事?”
叶连暮有些难以启齿,比起办这事,他宁愿监考,“南舜边境新驻扎了六万兵马,对我大朔虎视眈眈,只怕现在已经打起来了,你也知道国库的情况,之前旱灾还是向安府借的粮食……。”
不等叶连暮说完,锦云就懂了,“皇上要你再去借粮?”
叶连暮沉重的点了下头,然后盯着锦云,锦云翻了个白眼,靠着车身,“这回跟上次不一样,上回我能理直气壮的帮着安府要块免死金牌是一时气极了胡乱开口的,现在我都嫁给你了,我好意思胳膊肘不向着外祖父向着你么?要借你自己去借,别打我的主意,这一段时间我是不打算再去安府了。”
叶连暮就猜到会是这样,所以只是露了下眼神,锦云就把路给堵死了,锦云真心想撞墙,堂堂一个王朝竟然穷到国库无粮,这也太穷了吧,“这一场战打下来,还不知道要多久,靠借粮食能打赢吗?”
叶连暮伸手捏捏锦云的脸,笑道,“只靠借粮这一场战也不必打了,必输无疑,岳父上回让为夫借粮,是成心刁难,其实国库还有五十万担粮食,只是岳父说那是军粮,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动,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为夫也是……无意中得知的。”
锦云忍不住呲了叶连暮一眼,无意中得知,这也能给你无意中得知了才怪,是查出来直说就是了,不过军粮历朝历代都会先储备在那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的,即便是干旱和水涝,若是把国库全部掏空了,到时候敌国来犯,死的可就不止干旱和水涝要去的人命了,“我爹那不算刁难你,本来粮食就不能动,现在要打战了,还不能动么?”
说起这事叶连暮就皱眉头,“岳父远在凌阳城,还上了奏折,那五十万担粮食不到万不得已不动就动摇过本的地步绝不能碰,先让我去借。”
叶连暮想到那奏折呈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叶容痕的脸都青了,边关急报才送到他手里,右相从凌阳城的奏折也送了来,说的还正是南舜的事,这表明了什么,右相得知边关的情报比他至少快十天!
叶连暮真怀疑有没有什么事是右相不知道的,也正因为这道奏折来的及时,叶容痕不得不慎重思考右相这么做有何意图了,不管怎么说能借到粮食总是好的,更多的储备粮代表的就是更多的底气。
锦云瞅着叶连暮的神情,笑道,“你直说你怀疑我爹安插了内线在南舜就是了,看来不当是南舜,只怕北烈也有我爹的眼线。”
以前叶连暮一直觉得右相霸道蛮横,做什么事一旦决定了,几乎没有更改的可能,除了锦云为后那一回,那是唯一的一回,他们都知道各国互有眼线,但是像右相这样提前这么多天知道的,那眼线非同寻常。
叶连暮坐在那里沉思,锦云也在抚额,她说是不管朝廷和安府借粮食的事,可是他是她相公,是安府的外孙女婿,安府为了她当初都要求他让她生个儿子,现在肯定会松口的,可是上一次已经让安府损失了五十万担粮食了,再来一回,朝廷该习以为常了,以后有粮没粮都盯着安府,这不是把安府往死路上推吗?
锦云瞅着叶连暮,“你打算怎么借啊?”
叶连暮捏着锦云的鼻子,“没那么急,皇上只是跟我说了一声让我有个准备,具体怎么借还得看朝廷的意思,我只是个传话的。”
说着话,马车就到国公府了,守门的护卫瞧见叶连暮也怔了下,忙请安,见叶连暮和锦云走远了,还忍不住嘀咕,“大少爷不是监考科举吗?这才第一天呢,怎么就回来了?”
大老爷正要出门,瞧见叶连暮和锦云两个,眉头轻皱,“你怎么回来了?锦云的额头怎么受伤了?”
锦云和叶连暮恭谨的行礼,叶连暮回道,“皇上召见,我顺带回来拿些东西,一会儿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