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越想心越不定,干脆罢手不绣了,起身去小院,才起身就想到件事,锦云一拍脑门,险些给忘记了。忙道,“祖母让你回来去她那儿一趟。”
“可说什么事了?”叶连暮起身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我又没问,不说了。我还有事。”
青竹帮着打了帘子,锦云出了内屋,直接去小院,小院门口守着两个清秀的丫鬟,见了锦云和青竹几个,忙上前行礼,笑的眉眼弯弯的。
锦云点点头就直接走了,倒是青竹在后头跟她们说了几句话,两个丫鬟忙不迭的点头。
青竹吩咐完,然后追上锦云。两人才走到香药房。就听见屋子里有说话声传来:
“怎么办。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弄这些了,去了正院干活有些提不起劲来了。”
“我也是,我也是。今儿早上擦桌子,瞧那脏脏的水,我担心手弄脏了,回头把这香膏也弄的黑乎乎的。”
“你们可仔细了,别把香膏溅的身上都是,逐云轩那几个丫鬟鼻子灵着呢,昨儿在厨房,那几个丫鬟闻着香味就凑了过来,问我哪里来的香味,还问我们在小院忙活什么。幸好我机灵,险些被她们套了话去。”
锦云站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的话,眉头皱了起来,整日在香药房里忙活,身上或多或少的都会带着香味,女人对香味又格外的敏感,怎么会没有揣测?小院门口守着丫鬟,小院内还有暗卫守着,锦云倒是不怕有人敢大着胆子偷溜进来,可难保不会对这些丫鬟旁敲侧击,要是说漏点什么,还真是个事了。
青竹推开门,锦云迈步进去,春儿几个丫鬟忙站起来,福身行礼,锦云点点头,问道,“香膏做的怎么样了?”
几个丫鬟忙领着锦云去瞧这一两天她们的忙活成果,只见原本空空的架子上全摆满了香膏,十六个一排,足有十排,锦云随手拿了个,亲自观察调制的品质,颜色,味道,细腻程度都不错,不过有些欠了些火候,锦云都一一指了出来,几个丫鬟连连点头。
制香膏不是什么难事,多教几回就成了,锦云算了算,等香药坊开张,二楼卖香膏,最少也要确保顾客有多种选择。
青竹嗅了嗅,然后道,“这香膏可比胭脂水粉好闻多了,敷在脸上还不用担心弄花了脸,昨儿在遂宁公府,那些大家闺秀那么喜欢这香膏,奴婢都恨不得明儿铺子就开张。”
谷竹听了重重的点了点头,锦云一个白眼翻着,“急什么,那么大一间铺子,就卖这几十种香膏?”
青竹和谷竹两个互望一眼,她们自是知道铺子不止卖这些,就是那些香也有不少了,可要装满一间三层楼,似乎远远不够啊!
锦云懒得与她们多说,直接吩咐几个丫鬟干活。
这边锦云的忙是脚不沾地,也不亦乐乎,那边叶连暮去了老夫人屋子,屋子里除了老夫人和李妈妈外,就只有两个丫鬟了,叶连暮纳闷的上前行礼,“祖母有急事找我?”
老夫人摆摆手,正给她捏肩的夏荷就福身下去了,老夫人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份奏折,叶连暮很是诧异了回,祖母可从来不过问朝廷的事,怎么今天会拿份奏折,还是给他的,叶连暮忙上前接了,打开一看,是份空白的奏折就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祖母,你怎么给我份空白的奏折?”
老夫人嗔瞪了叶连暮一眼,“写了字的祖母我也拿不到,这奏折就是空白的。”
老夫人叹息道,“温老太傅昨儿回京,今儿已经传遍京都了,他是皇上的亲外祖父,当初被逼离京也是逼不得已,如今回来了,肯定会再入朝为官的,即便他无意,皇上那儿也要做做样子,温老太傅倒是好说,官府原职就可以了,倒是温大老爷,当年老太傅就对兵部侍郎的位置志在必得,举荐他别的位置肯定不行,可侍郎的位置上有人,国公府虽然承蒙恩宠,可比之太后和李大将军还差太远,无论是谁都得罪不起,这份奏折的难处……祖母相信你也知道,你祖父是重情义的,祖母也说不出来让他装病不管这事的话来,可你祖父心思重,权衡太多,反而不知道如何下笔了。”
老夫人话到这里就止住了,国公爷无法下笔,空白奏折又交到了他的手里,什么个意思不言而喻,让他代写,叶连暮头大了,这么左右为难的事,怎么就丢给他了呢?
叶连暮何其空白奏折,巴巴的望着老夫人,“祖父久经朝政都不知道如何下笔,孙儿该当如何啊,祖母就不怕孙儿一时任性,肆意妄为?”
老夫人嗔瞪了叶连暮一眼,“肆意妄为的事你几时少做了?没事就回去好好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