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瞥了朝倾公主一眼。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这会儿惹朝倾公主不高兴,会先死啊。
朝倾公主眸底有暗芒,她对芍药有些忍无可忍了,什么样的丫鬟这般刁钻,处处和她作对。
偏偏安容纵容她,她这样无理,她却半句话都不说,明显是纵容!
朝倾公主笑了,“我只是说笑而已,我住在国公府,无以为报,岂敢给国公府惹祸,我找你,是想问问你前……麻将的事。”
前世两个字,当着那么多的丫鬟,她也不敢提。
安容微微挑眉,摆手让芍药她们退后,然后才问道,“什么麻将?”
朝倾公主眉头皱紧,“你不知道麻将?”
安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不明白你说麻将做什么?”
朝倾公主脸一冷,很是泄气,“没什么,就是在国公府闷的无聊,寻些乐子打发时间,已经和锦儿她们约好明儿打麻将了。”
安容点点头,麻将打发时间她知道,只是她不懂朝倾公主为什么要和她说,直接玩不就行了?
安容直截了当的把疑惑问出了口,朝倾公主勾唇冷笑,“若是大周没有我的前世,我做什么自然不用过问你,可是现在,我想将麻将发扬广大,你不同意,铺子能开的起来?”
朝倾公主话里满是嘲弄讥讽,被自己的前世掣肘,还有比她更窝囊的吗?
安容一笑置之,她知道朝倾公主是存了心的气她。
“你要真这样想,济民堂就直接关门歇业了,告辞。”
安容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芍药大呼痛快,尤其是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朝倾公主脸色发青,手里的百合只剩下一根杆子,不见花朵了。
“少奶奶,朝倾公主好像很生气,”芍药捂嘴笑。
安容没有回头。
她只是觉得,朝倾公主和前世的清颜判若两人。
前世的她,温柔善良,乐于助人。
这一世的她……
安容轻叹一声。
上一世,她嫁给萧湛。有萧国公府做靠山,顺风顺水,便是有敌人,也能温柔的坑杀对方。
这一世,她来大周就是个意外,身在敌国,她要处处为北烈着想。况且。同她感情深厚的是她的前世,是身为顾家大姑娘的她,不是身为朝倾公主的她。
对于朝倾公主来说。她只是一个挡了她路的陌生人。
是环境和身份改变了朝倾公主,也改变了她自己。
出了国公府,安容便见到马车,还有兼职车夫赵成。
萧湛没有陪着安容去。所以芍药扶着安容上了马车之后,也钻了进去。
一路上。芍药陪安容说笑逗趣,竟不觉得时间难熬,很快就到了大昭寺。
安容刚下马车,便听到从寺内传来的雄浑钟声。
那声音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听了两声,浮躁烦闷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芍药扶着安容朝前走,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春儿、夏儿。
两小丫鬟初次来大昭寺。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一双眼睛像不够用似地。东张西望,新奇的不行。
夏儿凑上前来,对芍药道,“听说大昭寺的姻缘很灵,是不是真的?”
芍药摇摇头,“不知道呢,反正我陪姑娘第一次来,就许了愿,到现在也没有。”
夏儿一听,眼珠子瞬间睁圆,“你真许了?”
芍药点头,“许了,花了我半两银子呢,现在想想还心疼。”
尤其那半两银子,是她省吃俭用了许久才积攒下来的,现在的她,就是花二两,她眉头也不会眨一下。
冬儿就拽了芍药问了,“你怎么都没告诉过我们你求过姻缘的事?你快说说,你的姻缘怎么样?”
芍药脸窘红一片,这么羞人的话题,她怎么会随便说啊。
见冬儿、夏儿一脸好奇,芍药白了她们两眼道,“有什么好说的,婚姻大事,你们求菩萨,还不如求少奶奶管用呢。”
她们是丫鬟,安容要她们嫁给谁,她们就得嫁给谁,思情郎有屁用?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伺候少奶奶,以少奶奶的心性,绝对不会亏待她们的。
冬儿、夏儿脸啐然一红,然后望着安容了。
安容赫然一笑,摇头道,“姻缘这样的事,你们还是求菩萨吧,我不管你们。”
“菩萨比皇上还忙呢,哪里顾得上我们啊?”夏儿嘟了小嘴道。
冬儿推了夏儿一句,“不能拿皇上开玩笑。”
夏儿忙捂着嘴,再不敢说话了。
安容朝前走,正要迈步上台阶,去正殿上柱香,添些香油钱,替腹中胎儿求平安,就被一声轻唤给打断。
“夫人留步!”那声音呼道。
安容顿住脚步,寻声望去,便瞧见一个中年男子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