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管理玉锦阁,一边还要绣嫁妆,岂不是要累死她啊?
安容接了包袱。然后道,“一会儿我会瞧瞧有什么东西需要绣的。列了单子交给你。”
赵四点头,转身离开。
安容拎着包袱,迈步进院子,对包袱里的东西很是好奇,玉锦阁的信物不是块玉佩么,需要用这么大包袱装么?
很快,安容就上了楼,去了书房,打开包袱一看。
才知道里面不仅有玉佩,还有一堆画纸。
是玉锦阁师傅画出来的首饰图,拿来给安容过目,觉得好的就会打造出来,不好的就打回去重画。
看着图纸,安容就想起前世,那只她亲手绘制,却被人下了毒的簪子,若不是那根簪子,清颜不会死,她也不会死。
安容心中对绘首饰图有些抵触,可是看到别人画的首饰图,不满意的地方,她又觉得手痒痒的很,想替人家改了。
安容心中,天人交战。
她告诉自己,前世的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死又何来的重生,又怎么知道父亲大哥他们全是被人所害,又岂会有今日的侯府?
前世,若是她不死,也不过是活在欺骗里罢了。
安容深呼了一口气,将心底对清颜和萧湛的愧疚压下去。
是她亏欠了萧湛,玉锦阁是他负责的,靖北侯世子也是因为她才离京出走,她有责任帮萧湛打理玉锦阁。
想通这些,安容拿了首饰图,细细的看起来。
不满意的地方,安容也没有在首饰图上直接修改,而是另外重画一张,到时候让玉锦阁掌柜的二次挑选。
她还叫了芍药和海棠几个,让她们看首饰图,看那些地方不合适,听取她们的意见。
喻妈妈坐在一旁,真是摇头又摇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也没半个月就要出嫁了,就不能等半个月之后再忙其他的事吗?
而且,天天熬夜,对身子也不好,萧老国公莫不是想姑娘带了两个黑眼圈出嫁吧?
就算盖着红盖头,他瞧不见,可要是吓坏了萧表少爷呢,第二天总是要敬茶的吧?
喻妈妈,轻轻一叹。
低头继续绣针线。
夜,静静的流逝。
第二天,安容又一次起晚了,等她走到松鹤院,都快午时了。
安容进屋的时候,正好听到福总管和老太太禀告。
“老太太,刑部刚刚派了人来传话,说是冒充侯府毒杀赵老爷的凶手找到了,”福总管道。
老太太忙问,“是庄王府的?”
福总管点点头,“就是庄王府的。”
老太太敛了敛眉头,就瞧见安容迈步上前给她请安。
她瞧了瞧安容的脸色,还不错,脸上便绽出一抹慈爱的笑来。
安容请过安后,便挨着老太太坐下,问福总管,“刑部抓了凶手,可问出来点什么?”
福总管露出惋惜之色,“凶手是抓到了,可是凶手说,庄王爷、庄王妃对他有恩,如今庄王爷、庄王妃在皇陵受苦,武安侯府却逍遥度日,一时气不过,就拿赵大人撒气,他这么做就是想嫁祸给侯府,奈何天不遂人愿,他的阴谋败露了,他知道难逃一死,但不愿意牵连庄王爷、庄王妃,主动招认了。然后一头撞死在了刑部大堂上。”
一番话,听得安容眉头紧锁。
她最是厌烦这样的事了,明明是主子的吩咐,出了事,又要小厮顶罪。
一句为了主子好,是擅作主张,与主子无关。就将所有的罪全揽在了身上。再来个自尽,便死无对证了。
小厮主动认罪,又畏罪自尽。这案子就了结了。
这样的结果,安容不满意。
赵大太太,更不满意。
她哭着上门,让侯府给她个交代。
本来。老太太还怜惜她丧夫之痛,可是赵大太太一开口。老太太就一肚子火气了。
什么叫侯府给她一个交代?
人是侯府杀的吗?
“你要侯府给你什么交代?”老太太压着心底的怒气,一字一顿的问。
赵大太太哭的伤心,泪眼婆娑,压根就没瞧见老太太阴阴的脸色。她只觉得委屈。
她也知道赵老爷是个浑人,喜欢流连青楼酒肆,可再浑。那也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她的依靠啊。
如今人死了,那她就是个寡妇了。
本来昨儿赵大太太就要上门的,可是突闻噩耗,她伤心欲绝,她觉得这就是一场梦,睡醒了,没准儿赵老爷还关在大牢里,等三个月刑满释放。
今儿上午,刑部派了人去告诉她,说凶手找到了。
只是一个小厮,还畏罪自尽了。
赵大太太当时就忍不住了,一个下贱的小厮,他的命如何抵得上她家老爷的命,这样的答复她不满意!
武安侯府和庄王府的恩怨,为何要扯上她家老爷,害他没来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