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点点头,“有劳刑部众位官员了。”
阮大人有些汗颜,随即又说道,“今儿刑部接了桩案子,和府上有些关系。我是来查问的。”
安容微微错愕。“什么案子?”
阮大人都不好意思说了,这武安侯府事太多,好像还都是被人冤枉的。这一回怕也不例外。
没办法,侯爷人不在京都,却能惹上官司,真是妙了。
阮大人道。“府上三姑奶奶的夫婿赵大人在狱中被人毒杀,狱卒说今儿侯府有人去探监。”
明显。就是探监送的吃食里有毒,赵大人才被毒杀。
安容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吧,你不说。侯府都不记得三姑父被关在大牢了,谁会去给他送饭?”
阮大人,“……。”
四姑娘。你这话说的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本来赵大人不在刑部大牢,他逛青楼的案子也不归刑部管。只是人被毒杀,又是官员被杀,就成刑部的案子了。
安容回头看老太太,老太太也一脸皱眉。
安容说的没错,她也不记得三女婿被关大牢的事了。
阮大人抚了抚额头,这叫他还怎么审问,就侯府这样的态度,人都不记得了,还去探哪门子的监?
这明显就是借刀杀人了啊!
安容也不好意思了,这样说好像显得侯府很凉薄似地,她便解释了一句,“三姑父是因为瘦马被抓入狱,侯府很是鄙视,也就对他不甚关心,却不料会被人毒杀在狱中,不知道今儿去送饭的人是侯府的谁,是否有画像?”
像三老爷这样留恋花丛,玩弄青楼女子,还死不悔改的人,安容并不怜惜他。
而且,他的死还牵连了侯府,这一点,安容绝不允许。
不是说侯府有人探监吗,那狱卒肯定认得送饭之人的容貌了,侯府清清白白,不怕被查。
阮大人笑了,他觉得武安侯府百邪缠身,又百邪不侵。
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小人了。
画像,还真没有,阮大人又萌生了一种办事不利的想法了。
“我回去就让狱卒画了画像,再来侯府指认,”阮大人道。
安容笑着点点头。
等阮大人走后,安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记得三姑父是因为和庄王爷抢瘦马才被打,被抓入狱的。
父亲威胁过庄王爷,让他关三姑父三个月,父亲肯定会要庄王爷保证三姑父吃苦头,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庄王爷不会不给府衙下命令。
现在三姑父却死了。
而前不久,侯府才和庄王府有过不可调节的矛盾。
安容觉得,三姑父的死和庄王府有关,指不定就是庄王爷报复三姑父,要不是三姑父惹上他,侯爷应该不知道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事。
而且,今儿苏家三老爷、三太太上门的事,安容觉得和庄王府也有关系。
庄王世子求娶周婉儿不成,还被打折了两只胳膊,更闹得庄王府被贬斥。
周家和侯府都是庄王府的敌人。
苏家闹得越兄,周家和侯府名声就越臭,庄王府就越高兴吧?
所以,安容又把阮大人喊住了。
阮大人回头望着安容,“四姑娘有何吩咐?”
安容不好意思道,“阮大人再来侯府的时候,能否绕道去一趟庄王府,没准儿庄王府的人会认得画中人。”
阮大人,“……。”
沈四姑娘,你不用说的这么委婉,你直接说你怀疑是庄王府嫁祸就是了。
阮大人轻咳了咳嗓子,笑了。
笑,就代表同意了。
看着阮大人离开,周二太太眉头紧锁。
要说之前,她只是萌生了退亲的心思,这会儿她是真想退亲了。
武安侯府从来没有平静的时候,她把女儿嫁进来,会不会做错了?
周二太太实在憋不住了,她问道,“侯府可有安稳的时候?”
一句话,老太太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安容则很肯定的告诉周二太太,道,“您且放心,在婉儿姐姐嫁给我大哥之前,侯府会很平静。”
周二太太这会儿,对安容已经是刮目相看了,她就不懂了,她怎么就知道苏三老爷和苏三太太是假冒的呢,连沈老太太都没有发觉啊。
她甚至有种感觉,侯府当家做主的不是老太太,而是安容的错觉出来。
而且,这种感觉很明显。
这不,老太太都纳闷的问安容为什么这么笃定?
安容扯了扯嘴角,祖母,你能不能就当我是忽悠大哥的岳母的,别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安容不好意思的撒谎了,“侯府糟心事不断,我去大昭寺算了一卦,大昭寺的师父说,侯府就最近三四个月祸事不断,熬过这几个月,侯府会顺坦,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