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老太太摆手道。
沈安溪捂着肚子,嘴撅的很高很高。咕噜道,“饿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嘀咕完。望着安容,“四姐姐,祖母没心情吃午饭,你有没有?”
安容望着沈安溪。桃花般的唇瓣勾起一抹笑,轻声反问,“为什么没有?”
沈安溪嘴角立马绽出一朵笑来。
“外面阳光正好。我们就在凉亭子里吃吧,”沈安溪欢快的道。
安容乐意奉陪。
萧国公府。外书房。
萧老国公正在屋子里徘徊纠结,脸色极其的差,可以说差到极致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就几十年前,萧家没落时,这样烦躁过,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了,还有这样的体会。
让他烦躁的正是武安侯府的事。
大夫人一死,安容要守孝三年啊,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
就算他蛮横硬逼,怎么也要让安容守孝一年吧?
一年,都够玉锦阁关门大吉了!
萧老国公烦躁的一锤砸在椅子上,顿时,上好紫檀木的椅子四分五裂。
暗卫推门而入,瞧着一地的碎木屑,避开走到萧老国公跟前。
“国公爷,建安伯将武安侯府大夫人的棺椁带回去了,”暗卫禀告道。
萧老国公眼神瞬间一凝,“带回去了?”
暗卫点头,“武安侯休了大夫人。”
萧老国公烦躁的神情瞬间消失殆尽,到书桌旁坐下,道,“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暗卫便将今儿武安侯府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萧老国公听的啧啧点头,觉得武安侯府这事干的极其的漂亮,一个能偷女儿秘方的女人,替她守孝,简直天理难容。
暗卫说完,还加了一句,“武安侯府老太太身子骨极差,据说隔三差五就被气的吐血,怕是……。”
怕是命不久矣啊。
暗卫说完,在心底加了一句:主子,属下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武安侯能休了大夫人,免了儿女守孝,可要是老太太过世了,沈四姑娘这孝不守也得守啊,而且要守一年啊。
看着萧老国公又有些烦躁的脸色,暗卫觉得可以讨赏了。
松鹤院,凉亭。
安容和沈安溪大快朵颐后,出了院子,去侯府花园遛食。
本来心情极好的两人,听到有丫鬟在谈论大夫人的死状,两人就自动脑补之前听到的大夫人在密道里的呕心情况,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午饭给全吐出来。
那碎嘴还不小点声的丫鬟就倒霉了,一人挨了十板子。
回到玲珑苑,安容小憩了会儿。
醒来时,绚烂多姿的晚霞将整个天空熏染的色彩斑斓。
安容看的有些错不过眼,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晚霞。
屋子里,寂静的落针可闻。
海棠轻轻的端着铜盆走进来。
她刚打了珠帘,要迈步呢,身后,穿来噔噔噔急切而欢快的脚步声。
还没瞧见人呢,就先闻其声了,“姑娘,姑娘,大好事呢!”
海棠轻抚额头,转身要叮嘱芍药小点声,谁想她一转身,芍药早穿过她身后从另一侧先进了屋了。
安容扭头看着芍药,见她笑的见牙不见眼,灵动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形,不由的好奇了,“什么好事?”
芍药伸出三根手指头,笑声叮铃作响,“不但是好事,还是三件呢。”
安容恼了,恨不得去扭她才好,“还不快说。”
芍药是故意的,见安容急了,才道。“听丫鬟说,大夫人的棺椁没有抬进建安伯府,而是送去了建安伯府的一个庄院,在那里办丧事,建安伯回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家,建安伯夫人觉得建安伯在大夫人的事上亏欠了她。所以要多分些家产给二房。结果惹恼了建安伯,二房的家产还没有他该得的一半。”
安容听着,脸上的笑愈发的灿烂了些。
她不惊喜大夫人被草草下葬的事。用膝盖想也知道,大夫人不可能在建安伯府设灵堂,被休那是好事吗,遮掩还来不及呢。谁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办丧事,这不是公然和侯府对抗是什么?
建安伯府做主的是外祖父和舅舅。可不是建安伯夫人和江二老爷!
安容没想到,建安伯夫人会那么的蠢,外祖父气的都扇她巴掌了,她还敢在气头上挑衅外祖父。
在侯府。三婶儿的话就给外祖父提了个醒,建安伯夫人被扶正之前的贤惠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换句话来说,就是欺骗外祖父啊!
被人欺骗了。心里能舒坦才怪了。
在侯府,建安伯夫人就又吵又闹,像个泼妇似的,没有半点稳重贤良,在侯府讨不到好处,又回建安伯府占大房的便宜,口口声声说建安伯亏欠了他们母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