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做便是了。
沈安溪四下瞄瞄,看有没有称手的棍子给安容壮胆。
刚瞄到一个扫屋子里的鸡毛掸子,就听到淳厚如泉声传来,“靖北侯世子离家出走了,这事你可知道?”
安容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
沈安溪蓦然把头转回来,眼睛也是睁的圆圆的,不是吧,昨儿靖北侯世子还夜闯侯府啊。这才几个时辰,就离家出走了?
这大过年的。大家都可劲的往回赶,他却离家出走了?
好任性的世子爷。
这样率性而为的世子。最好还是别嫁。
安容摇摇头,“我不知道。”
萧湛眼睛一眯,“你不知道,昨夜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萧湛的质问有些斩钉截铁,他笃定安容知道,安容心底就有些恼火了,她确实不知道啊!
“你一个亲哥哥都不知道,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安容轻咬唇瓣,反问道。
萧湛皱眉,语气更冷了三分,“前几日,你怂恿他来找我退亲,昨夜见了你,他就离家出走了,这能没关系?”
怂恿二字,再次挑起安容的怒气。
只是面对萧湛,她不敢发怒,她听过萧湛发怒时的样子,听说在朝堂上,有大臣反对他,他伸手将人的胳膊捏碎了。
安容觉得胳膊有些凉,那股凉意平息了部分的怒气。
“我没有怂恿他,是他自愿的,再说了,他是你亲弟弟,旁人不了解他,你还能不了解,谁能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安容抬眸看了萧湛一眼,又把头望向桌子上的茶盏。
萧湛被问的噎住,的确,除了外祖父,还没人能勉强的了连轩。
便是外祖父要求他做什么,若是连轩不愿意的,他也会推三阻四,要么做的不好,要么就拖到外祖父改主意。
外祖父都拿他没办法,她又怎么能勉强的了连轩?
可是连轩真的离家出走了,离了一封信压在枕头底下,带着卜达拿了一堆银票走了。
留信说一个月会回来。
他从来没有单独离开过京都,靖北侯知道他离家出走,当时就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找舅舅和外祖父拿主意。
舅舅和外祖父倒无所谓,连轩也有十六岁了,出去闯荡一下也行。
可是靖北侯担忧啊,连轩从小做事就不靠谱,京都外面不比京都里,大街上,三丈之内,认识他的人绝对不会少于三个。
他闯了祸有人帮他,甚至一般人压根就不敢得罪他,可是在京都外呢?
靖北侯夫人知道连轩离家出走,当时就哭了,哭着哭着就晕了。
安容扭眉瞅着萧湛,“萧国公府权势大,手里人更多,难道就追不回靖北侯世子吗?”
萧湛的脸顿时有些古怪。
有些话他不好跟安容说,连轩打小就喜欢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越是奇怪他越是喜欢。
尤其喜欢玩变脸的把戏,最喜欢在大街上换一张脸来调戏熟人。
而且他应该知道,他离家出走,靖北侯会找他。
这会儿他是在京都外。还是京都内,都没人知道。
萧国公府人是不少,可是总不好派一二十个暗卫去找他回来吧。可是寻常之人,又根本不管用。
他今儿也不是特地找安容的。是路过的时候,碰巧见到安容下马车。
若是问清楚连轩为什么离家出走,也好对症下药。
萧湛望着安容,深邃的眸底闪着光芒,不经意间,还有一丝笑意流过。
安容憋得慌,尤其是在萧湛赤果果的眼神注视下,她的脸都涨红的发紫了。
无可奈何的安容只得道。“我发誓,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家出走……。”
安容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萧湛问她,“昨儿你和他说什么了?”
安容顿时尴尬不已,舌头都打结,“没说什么啊,就聊了会儿天。”
萧湛没说完,继续看着安容。
安容一狠心道,“我说就是了,他来找我。还是为了退亲一事,就是你和萧老国公不同意,他才离家出走的。我想他应该是借此来逼你们妥协的。”
沈安溪有些抚额,小声提醒安容道,“四姐姐,靖北侯世子离家出走一个月就回来呢。”
要是真是逼他们妥协,还写上归期,谁还担忧的满大周的找他啊?
要沈安溪说,靖北侯世子那不应该叫离家出走,而是离京一个月办事。
可是办什么事呢,好叫人好奇。不是传言他从来不办正事的么?
安容囧了,有种恨不得咬断舌头的窘迫感。死鸭子嘴硬道,“反正我是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又没跟我说他会离京。”
沈安溪推了安容一下道,“四姐姐,他会不会是因为萧老国公不答应他退亲,又极喜欢四姐姐你,心里伤心,想出去散散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