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弟弟的。怕大哥优秀,被父亲做为榜样要求自己,弟弟难为。
做大哥的,更怕弟弟们优秀过自己,让父亲失望,大哥难为。
而所有人中,最可怜。最难为的估计就武安侯世子了。有个聪慧不凡的弟弟,而这个弟弟还不一般的勤奋刻苦。
他是紧赶慢赶也赶不上了啊,真怀疑他回府。第一件事是不是挨骂,你瞧弟弟在家都刻苦的眼圈都黑了,你在书院还白白净净的,脸上挂彩。怎么做大哥的?
他们再也不羡慕他有个爽朗大方的弟弟了。
有这样的弟弟,真替他悲哀。
沈安北一头雾水。
二弟拼命。他拼命做什么?
还有这样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合适么,沈安北有些想吐血的冲动。
自打武安侯府“沈二少爷”出名之后,他就收到两种眼神:羡慕、同情。
按说这两种眼光不应该同时出现啊,可就这么和谐的出现了。既羡慕又同情。
沈安北想问,但是不敢问,就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漏了陷。转而请他们进府喝茶闲聊。
几个学子一脸惊愕的看着他,果然是不求上进。活该挨骂,沈二少爷都用功成那样了,他还喝茶闲聊,他们要是武安侯,估计对他不是打也是骂了,活该挨骂,以后再也不同情他了。
“喝茶就不了,趁着今儿放假,我们几个打算去墨书轩挑几本书,然后回府,”几位学子笑道。
再不用功,真的来不及了。
想想沈二少爷,诗画双绝,颇有急智,听说还烧的一手好菜,那么优秀了,还不要命的苦读,他们真是荒废光阴啊。
几人决定回去苦读了。
看着他们骑马走远,沈安北挠着后脑勺,望望天,望望地,最后望着马车。
没办法,马车里,安容快笑晕了。
“安容,闵哥儿怎么拼命了?”沈安北疑惑的问道。
安容捂着嘴,笑的快上气不接下气了,“大哥,‘沈二少爷’不是爽朗大方,诗画双绝吗,二哥觉得他做沈二少爷堕落了‘沈二少爷’的名声,要在明年入琼山书院以前,把我屋子里娘留下的藏书全部看一遍,这会儿距离他入学不过两个月时间,他怕时间不够,日夜苦读恶补呢,结果……。”
结果看在这些学子的眼中,就是优秀的无与伦比的二少爷不但优秀,还很刻苦,他们自惭形秽了。
沈安北哭笑不得。
看着他们那不可思议,自惭形秽的模样,沈安北觉得应该替沈安闵像先生讨赏。
先生可是用尽办法,想这些世家少爷好好读书,谁想到苦口婆心没用,“沈二少爷”的黑眼圈却可以。
他琢磨着是不是让沈安闵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书院溜两圈?
马车继续前行,在侯府大门前停下。
安容下了马车,才迈步进侯府大门。
就听身后有小厮惊喜唤道,“三老爷,那是三老爷回来了!”
安容和沈安北两个蓦然止步。
转身迈步跨出门槛,就见到快一年没见的三老爷骑马走过来。
两人瞧着眼睛越睁越大,眸底写满了不可思议。
“三叔,你这是怎么了?”沈安北忙过去帮着三老爷牵马。
三老爷摸着脸上的淤青,呲疼道,“回来路上遇到下冰雹,被砸的,你这脸怎么了?”
“我也是被冰雹给砸的,”沈安北颇叹息道。
安容向三老爷请安,三老爷连连夸好,夸的安容脸带酡红,不好意思的朝后面的马车望去。
顿时,安容的眼珠子没差点掉出来。
只见那马车破破烂烂,车顶上面全是小洞,应该是被冰雹给砸的。
等马车停下来之后,安容才发现,小小马车里,挤着一堆人。
除了三太太之外,还有姨娘和丫鬟。
站在地上,三太太揉着肩膀和脑袋,一脸庆幸道,“能活着回来,真是菩萨保佑。”
安容看着三太太的狼狈,还有那些妾室额头青肿的模样,再听姨娘抱怨冰雹,要不是三老爷及时拉住了那些马,指不定她们这会儿都去见阎王爷了。
安容听着,心里觉得有些些愧疚,差点点,她在改变她们命运的同时,让她们丧命。
那么大的冰雹砸下来,而刚好马车又奔驰在荒郊野岭里,那种危险,可比她前两次体会的要可怕的多。
等安容给三太太见礼时,三太太一脸尴尬道,“原是给你们带了礼物的,结果回来路上遇到了冰雹,那一马车的东西全翻下了山崖,等明儿,三婶儿给你补。”
安容扶着三太太,看着她的眼神,不再跟前世那样淡冷,而是充满了温和、怜爱,安容心中一暖。
果然,三婶儿这一世对她大为改观,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