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
芍药吓坏了,安容宽慰了她好一会儿,她才收住眼泪。
很快,马车就到了平地上,也没有那么颠簸了,安容心也松了不少,不过一想到袖子里的木镯,安容愁啊。
怎么就那么不长眼的踩到了呢。
见马车里有水囊,安容把袖子里用手帕包着的木镯拿出来,用水清洗。
芍药不解的看着她,“这镯子不是给小七了吗,怎么在姑娘这里?”
安容抬眸看着芍药,扯了扯嘴角,“这木镯本来好好的,我不小心踩了一脚。”
芍药拿过木镯看了看,挠了挠额头,小七脖子上的镯子她也只是随意瞄了一眼,乍一眼看,还真的好像小七的镯子,可是明明挂在小七脖子上,小七回家了,姑娘不可能拿到的。
“一只木镯子而已,坏了就扔了呗,姑娘还洗做什么?”芍药不解,木镯子很便宜,几文钱就能买一个。
安容翻白眼,以为她不想呢,可这是人家传家宝,许是人家祖上穷,用木镯当定亲信物,代代相传的,传家宝论的是意义,不是价值多寡。
安容瞅着那小小木镯,越看越纠结,这么小的木镯,能戴的进去吗,倒像是给出生的小孩戴的一般。
安容左右瞄瞄,伸手试试。
安容是笃定戴不进去的,可是真试的时候,却感觉到木镯子在变大,很顺利的就套了进去。
残破的木镯戴在白皙似藕节的手腕上,对比鲜明。
芍药瞧的呆住,双眼泛光,“真的是传家宝,好神奇,那么小都能戴姑娘手腕上,奴婢也试试。”
安容也觉得神奇,可是再等她想摘下来给芍药的时候却怎么也摘不下来了。
芍药呆呆的看着安容用力的往下掰那木镯,很快手背上就被勒出来红印子。
“好像摘不下来了,”芍药呐呐声道,只要能戴上的镯子都能取下来啊。
安容急的一脸赤红,用力拽了数次,手背火辣辣的疼了,镯子还是取不下来,安容急的快哭了。
叫你手欠想试试,现在好了,取不下来了,安容用力的捏,想将木镯子捏断,可是木镯子很坚固,安容用同样的力道,金手镯都变形了。
芍药瞧了心疼,这要再扯下去,姑娘的手要脱掉一层皮,忙阻止了她。
安容见了手腕就想哭了,这是人家的传家之物啊。
听到马车外面,沈安闵再向萧湛道别,“荀兄,不知府上在哪儿,明儿我找到木镯子,好给你送去。”
“城东荀府。”
说完这一句,萧湛骑马走远。
落日余晖撒在他身上,整个人蒙着一层淡淡的光芒。
安容见了就头疼,你家的镯子怎么办,取不下来了。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侯府门前都点上了灯笼。
守门小厮瞧见一辆不知名的马车走过来,还以为是侯府马车,看了一眼,便大失所望。
等马车走近,小厮瞧见沈安闵,见他一身狼狈不堪,头发凌乱,浑身是土的样子。
小厮吓了一跳,忙过来帮着牵马,问道,“二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方才总管派了人去琼山书院接你们,怎么没碰到?”
沈安闵下了马车,道,“许是天色黯淡,没瞧见我们吧,我不碍事。”
沈安闵想说安容有事,只是想起安容的叮嘱,不许说她被人救的事,沈安闵想想也是,被个外男给抱了,有碍清誉,尤其是这会儿萧家和裴家还抢着要娶安容。
小厮听沈安闵说没事,稍稍放心,可是再见安容和芍药下马车,小厮心跳差点停了。
“四姑娘,你……,”小厮悚然问道。
安容也知道自己很狼狈,方才还用帕子擦了擦脸,估计之前更难看,“没事,就是之前马车受了惊吓,被甩了出来。”
小厮脸色苍白,被甩了出来,那是多大的危险,怎么四姑娘说出来,总有点儿渗人的感觉,好像就是吃饭噎了一下。
安容说的轻巧,可是小厮却不敢真当做没事,赶紧进府去禀告侯爷和老太太。
芍药扶着安容进府,这会儿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昂着脖子质问小厮道,“之前是谁传话说世子爷摔断了胳膊,害的姑娘着急忙慌的跑去琼山书院,错过了梅花宴!”
小厮一脸尴尬,忙代人赔罪认错道,“四姑娘息怒,明东已经挨了二十板子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今儿负责守门,可昨儿夜里吃了凉风,有些腹痛,精神没法集中,所以听话才没有听清楚,害的姑娘和老太太受了惊吓,不过今儿幸好四姑娘去了琼山书院,不然……。”
小厮没敢继续说,但是安容闻出点别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