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一直记着呢,想找机会替自己出口气,可是见春巧走的快,像是赶不及了似地。
八卦天性告诉她,肯定有猫腻,她从来没见过春巧干过什么好事,一扭头,就瞧见了夏荷。
芍药这人气性大,可胆子却不大,觉得自己身板跟春巧差不多,不一定打的过她,得找个帮手,夏荷是老太太的人不错,可是拿了姑娘的好处,心里有姑娘啊!
两人合伙把春巧打一顿。然后夏荷还能给她作证,她是清白的,多好啊!
就这样。芍药拉着夏荷一路七拐八拐的追踪春巧,伺机下手。结果还没找到棍子,就见到春巧和阮妈妈在小道上谈话。
因为玉佩的事出了意外,本来该阮妈妈上场的,现在要是冲出去,不是不打自招了,得赶紧拦下。
顺带威胁了阮妈妈一下,让她直接去济民堂认罪,一切都是她和二老爷合伙的。大夫人压根就不知道,她务必要照做,不然大夫人怒起来,不当是她,她一家老小的命可就都没了。
当时是小道,阮妈妈和春巧没想到会被人跟踪,说的很大声,这不让芍药和夏荷听的一清二楚了。
芍药性子急,这么大的事得赶紧告诉安容啊,有了这出。别说打春巧一顿了,春巧就算命大不死,以后也绝对没机会在她面前蹦跶了。
芍药跑的快。夏荷是紧赶慢赶才追上了她,这会儿还气喘吁吁的呢。
芍药的话,老太太不全信,毕竟不是她的丫鬟,可是夏荷可是她一手培养的,连她都点头了,事情断然不会有假,老太太一怒之下,啪的一下把桌子上的茶盏摔了出去。
滚烫的茶水。是孙妈妈才端上来的,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大红牡丹地毯上瞬间由嫣红变成了冷红色,还冒着滚滚热气。
一屋子的丫鬟都懵怔了。直勾勾的看着芍药,不明白她说了什么话,叫老太太这么生气。
方才不过是骂大夫人一句,这会儿都恨不得要打她了。
大夫人直接吓的双眼呆滞。
她在武安侯府兢兢业业十几年,不是没犯过错,可是顾忌她当家主母的脸面,老太太总是私底下训斥她,今儿却这样,大夫人再傻也知道自己栽了。
武安侯望着老太太,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耳目聪明,可是偷听这样的事,他不做,便问安容道,“又出什么事了?”
不等安容回答,老太太便笑道,“我原还想她可能是冤枉的,没想到真当大家都是傻子,随便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怎么不晕了,再得半天空,想个法子补救!”
武安侯更迷糊了,不过大夫人装晕的事他早明白了。
老太太怒看着武安侯,她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不喜欢内宅争斗,不喜欢被那些妾室烦,宁愿离京办差。
是,她也承认大夫人会打理后院,那些妾室也不会闹腾什么事,可是今儿这出戏真是叫她大开眼界了,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太太气的紧闭双眼,冷笑道,“十几年了,我老婆子自认双眼够毒辣,从没有看错过什么人,今儿才知道什么叫看走了眼,就是你这媳妇,惦记安容的秘方能挣银子,偷偷叫人偷了,自己不敢卖,叫了江二老爷代卖,两人好平分。”
“幸好安容机灵,在秘方上留了一手,事情败露之后,又是叫江二太太来使苦肉计,晾准了安容心软,会往外掏银子帮她们填补济民堂的怒气损失。”
“还在我面前唱起了红白脸,苦肉计不管用,又舍不得自己的压箱底,偷偷指使财总管偷库房,财总管被抓,供认不讳,她又装晕!”
老太太失望至极,越说越是生气,把桌子拍的哐当响,“我原以为你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没想到却是掉进了钱眼了,连自己女儿的钱都惦记!侯府是缺你吃的了还是短了你用的,让你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一听到安容手里有比养荣丸好的秘方就出来分一杯羹!”
“如今倒好,为了脱罪,竟还要阮妈妈直接去济民堂跟前认罪,说是安容指使她算计他们的,成了心的把安容往火坑里头推,真是猪脑子!若不是安容的丫鬟耳朵尖听到了,她这是要毁了安容一辈子啊!”
老太太这话不是危言耸听,济民堂为了挽回名声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阮妈妈要是真去认罪了。
那肯定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认罪的,到时候柳记药铺可就名声尽毁了,还有安容,一个大家闺秀,还没有出闺阁就过问铺子的事,俗气太重。
这样的媳妇去谁家不跟主母抢当家权利,谁会喜欢?谁还敢上门求亲?
安容抿紧唇瓣,呆呆的看着大夫人,“母亲,你缺钱了可以跟我说,我不会不给你,为何要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