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安容问道。
赵成有些无法理解,“丢了一只耳坠,就伤心成这样了。”
安容一笑,问红绸道,“那耳坠不会是你娘留下的遗物吧?”
红绸蓦然抬眸看着安容,她睫毛修长,挂着泪珠儿。
她这样子,安容就知道她没有猜错。
安容细细打量红绸,别说。开始还没注意。
这会儿一看,那鼻子和嘴还真挺像芍药的。
不过芍药说,她姐姐长的比她漂亮。
她还是觉得芍药更漂亮一些,许是她心里喜欢芍药,所以偏袒她一些。
安容看了赵成一眼,问道,“赵成。你说是红绸漂亮些。还是芍药漂亮些?”
赵成,“……。”
少奶奶,人家红绸姑娘都哭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赵成只当安容看到红绸,想到了芍药,加上他们几个大男人,保护安容可以。有些事,比如洗衣服什么的。一路过来,都是找驿站丫鬟帮忙的,有时候甚至少奶奶自己动手。
有个丫鬟在身边伺候,总是方便些。
正想着。就听安容催道,“问你话呢。”
“……红绸和芍药不相上下。”
安容让红绸上马车,红绸止不住的哭。安容递给她一方绣帕。
红绸只低头哭,不接绣帕。也不说话。
安容便笑道,“我有个丫鬟,叫芍药,今年十四岁,她也曾因为丢失一只耳坠,急的火烧火燎,巧了,她丢的也是丁香耳坠,她说她有个姐姐,比她年长一岁,长的比她漂亮,当初先被人牙子看中,偷偷将母亲留下的一双耳坠给她,让她饿极了能换个馒头吃……。”
安容才说到这里,红绸便猛然抬头,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哭着把后面的事说完。
安容确定,她就是芍药想找的姐姐。
不过红绸的遭遇可比芍药凄惨的多,当初她因为漂亮,被人牙子看中,不是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而是要卖入青楼。
红绸虽小,可也知道进了青楼,会生不如死。
在被送进青楼途中,她几次逃命,被打的遍体鳞伤。
后来感染风寒,大夫来诊脉,开的药方太贵。
人牙子算了算,觉得救她根本挣不了钱,还得担心她跑,就丢了她,任她自生自灭。
也是她命大,碰到了池大少奶奶的亲娘进香回来,她心肠好,就救了她。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跟着池大少奶奶。
说到池大少奶奶,红绸就哭的更凶了,跪下来求安容。
安容扶起她道,“我知道今儿你帮我,是有求于我,到底怎么回事?”
红绸一边抽泣,一边将事情道来。
红绸确定芍药就是她妹妹,所以对安容很信任。
她把所有事都告诉安容。
包括池家大姑奶奶装疯……
赵成之前打听到的事,半真半假。
池大姑奶奶的孩子没有夭折,确实是弄丢了,她也伤心了许久,但是没有疯,打晏家三姑娘,是和晏家商议好的,借此机会将她休回门来。
而池大姑奶奶休回池家装疯卖傻,是为了查清楚她大哥池大少爷的死因,和暗地里保护池家小少爷。
据红绸说,池大少爷骑马的技术极好,那匹让池大少爷坠亡的马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千里良驹,那一天,却莫名其妙的发狂,不受控制的害池大少爷坠马,还践踏了池大少爷一脚,以至于池大少爷不治身亡。
池家不查不问,杀了几个养马小厮,就将池大少爷下葬了。
池大少奶奶报案,赵大人赶不及巴结池家,一口允诺,答应帮她查出死因,可是池太太找了赵大人一回,赵大人就不再见她了。
她们笃定池大少爷是池太太害死的,为的就是池家的家产。
只可惜她们几个女流之辈,根本就奈何不了池太太。
以至于现在,池大姑奶奶想回晏家都不行。
今儿安容张口说包袱里有一百万两银票时,池大少奶奶就想站出来说有。
池大少奶奶心底有恨,池太太为了钱财残害她夫君,她想她们损失钱财,最好整个池家倾家荡产最好!
可她不敢,她还有个三岁大的儿子,她得活着。
红绸知道池大少奶奶是怎么想的,池大少奶奶不敢做的事,她做。
而且,之前看到萧老国公的私印,池大姑奶奶和池大少奶奶就觉得,安容能帮她们。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池四姑娘等不及把衣裳穿在了身上,还被安容看见了。
池家大姑奶奶和池大少奶奶连跟安容坐下来,好好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对薄公堂了。
安容带着红绸回了客栈。
池家却是闹成一团。
池太太不甘心啊,一百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池家不是凑不齐。可是凑齐了呢,池家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