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脸色一变,“被人追?不会是偷东西了吧?”
安容一脑门的黑线,“我没有偷东西,我只是被绑架了,趁机逃出来了而已,我怕被他们抓到,身上除了这些东西,又分文没有,不知道夜宿哪儿,才求了三少爷帮忙,带我去怀州。”
凌太太望着安容,她也不信安容会偷东西。
安容眼神周正,神情从容,一派大家风气,行不出那小人行径。
碧春就问道,“你要去怀州做什么?”
被绑架了,应该要回家才对吧?
怀州今儿可没船到随州来,显然不是从怀州来的啊。
安容耸肩,“只有去了怀州,我才能去应城。”
“应城?你要去边关?”凌云惊诧,“边关乱的很,你去边关做什么?”
“找我夫君啊,”安容坦然一笑。
凌太太又看了那包袱两眼,眉头皱紧,“怀州离应城有千里之远,你一个孤弱女子,怎么去应城?”
这一点,安容倒是没想过。
不过,萧湛去应城之前,在怀州逗留了几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怀城应该有他的人才对。
再者说了,怀城是去东延的必经之路,萧国公府肯定会派暗卫把守,只要找到暗卫,她去边关就不成问题了。
当然了,这些话,安容是不会和凌太太说的。
她只苦笑道,“我回家也是孤身一人,去应城也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着,安容又道了一句,“凌太太放心,我不会给凌家惹祸上身的。”
凌太太望着安容,她笑道,“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绑架你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为何,如何断定收留你会不会给我凌家惹祸?”
凌云一见,就知道他娘不打算收留安容了,那他的易容术岂不是泡汤了,这哪行啊?
凌云知道她娘心软。忙央求道,“娘,你看她孤身一人,还被人绑架,多可怜啊,还身无分文,咱们就只带她怀州。不会有事的。”
他都亲眼见到她换了一张脸。只要他不说,鬼知道她之前是谁啊?
凌太太被凌云摇的身子直晃,她道。“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凌云就道,“没有万一!”
说着,凌云就道,“这几日就留她在小院。不许她出门不就成了,等上了船。就到怀州了。”
凌太太想也是,总不至于会有人来搜查。
凌太太就道,“我原是想你给些银两,让你走的。念在三少爷替你说情的份上,我便留你几日在府里当丫鬟。”
安容连连点头。
然后,婆子就拆台了。“她当哪门子丫鬟啊,连三少爷的洗澡水都拎不动……。”
安容的脸。腾地大红。
凌云囧了,亏得她还信誓旦旦要做丫鬟,简直丢他的脸。
怕凌太太又改主意,凌云忙道,“我拎,我自己拎。”
凌太太瞪了凌云好几眼,方才吩咐婆子道,“把三少爷的洗澡水送他房间去。”
婆子应声出去。
凌太太又吩咐碧春道,“可还有空房间,给她一间。”
就安容这样,凌太太也不指望她能伺候人了。
碧春摇头,“没了,要不让她和奴婢挤一挤?”
凌太太摆摆手,“就这样吧。”
就这样,安容解脱了,虽然还是凌家的丫鬟,不过却不用干粗活了。
出正屋的时候,凌云还提醒安容道,“你可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安容点头笑道,“放心,不会。”
碧春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她警告安容别出幺蛾子带坏三少爷。
安容囧。
碧春领着安容去了她的屋子。
屋内,只有一张床,不过收拾的挺干净的。
安容放下包袱,坐了下来,然后就觉得浑身不舒坦了。
她从被绑架起,就没正儿八经的泡过澡了,看见浴桶,就有些疲乏了。
可是她拎不动洗澡水啊……
安容忙扒拉包袱,拿出一对珍珠耳坠,塞给碧春。
可把碧春吓坏了。
太太刚说,这是极品东珠。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啊。
碧春忙推脱道,“你想干嘛,我不会收你的东西的。”
安容尴尬道,“不是,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碧春皱眉,“什么事?”
“……能不能帮我打些洗澡水来,我实在是拎不动……。”
声音弱如蚊哼。
碧春,“……。”
这么奇葩的事,碧春觉得她一辈子估计就只能经历这么一回了。
偏安容硬塞,她只能收着了。
她实在是喜欢那耳坠,喜欢的不行。
不过她不敢随便收,去禀告了凌太太。
凌太太听碧春说安容给了她一双东珠耳坠,就只要碧春给她打几天的洗澡水,凌太太也无语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