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容问的烦了,暗卫首领谢明蹙了蹙眉道,“我们的目的是你,不是她。”
“那为什么我听到雪儿在叫救命?!”安容质问道。
谢明据实相告,“抓她,不过是为带你出京争取时间。”
萧国公府暗卫不少。要是知道萧国公府表少奶奶被抓,肯定会及时封锁城门,到时候全城搜查安容,他们非但完成不了任务,还会自身难保。
所以暗卫分成了两拨。
一拨抓了安容尽快出京,一拨人抓了萧雪儿四处躲藏,牢牢的抓紧萧国公府人的注意力。
谢明就说了这么两句。他已经吃完了。
他又喝了两口水。便翻身上马,道,“上路!”
那些没有吃完的暗卫便不吃了。
有暗卫过来请安容。“请上马车。”
语气平缓中透着不可拒绝。
安容不想受罪,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只能顺从。
进了马车之后,还不等安容坐稳了。马车就跑了起来。
跑的很快,快的安容只觉得头晕眼花。
不由得低声咒骂。这是马车,不是马!
安容左右撞动,只觉得屁股颠簸,胳膊和脑袋直疼。
开始安容还能忍。在马车踩了大石块,重重一晃荡后,安容彻底忍不住了。
一把掀开车帘。骂道,“马车太颠簸了。我需要两床被子垫着!”
马车滚滚朝前。
安容的说话声,仿佛都被颠碎了一般。
只觉得敞开的车帘,呼啸而过的风,刮的人脸颊生疼。
而且,马匹扬起来的飞尘吹进安容的眼睛了,硌的生疼。
安容知道他们听的见,只是不想搭理她而已。
不由得一边揉眼睛,一边忍着颠簸,道,“你们主子要你们留我一命,我肚中孩子若是有什么万一,我就咬舌自尽!”
说着,安容还重重的拍了车窗两下。
可是,还是没人理会她。
安容只好认命的再坐回去。
紧紧的抓着马车,那种颠簸的痛苦,安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马车外,谢明见远处有袅袅炊烟,他眉头轻皱。
再听安容是不是的惊叫一声,他的眉头更拧,最后一摆手。
便有一暗卫甩了马鞭,朝远奔去。
差不多两刻钟后,安容差不多能将胃里的酸水给颠簸出来了,而且没有吃东西的她,肚子饿的难受。
要再这样颠簸下去,她腹中孩子肯定会保不住。
她必须得想办法逃命。
可是她该怎么逃,逃了之后,又该去哪里?
她身上可就带了一番印鉴……
想到印鉴,安容赶紧摸腰间。
还好,印鉴好在。
安容把印鉴放在荷包里,又在荷包里塞了兰花,看起来就是一个寻常的香囊。
而且,谁能想到安容会把萧老国公的私印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荷包里,随身携带着?
这私印,便是萧老国公自己,也会放在书房里,小心收藏,外面还有暗卫小心看守。
要是叫敌人知道,她随身带着萧老国公的印鉴,完全可以在大周畅通无阻,甚是杀那么三五个官员都不叫事儿。
可是,除了私印,她身上没带一枚铜板。
想到这里,安容就有些恼火,她制了一堆毒药,为什么就没有带一点点在身上?!
要是有毒药,完全可以趁敌人不注意,把他们全撂倒。
安容兀自闷气,然后看着手腕上的木镯。
不知道萧湛什么时候才发现她被人绑架的事,就算现在知道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救她。
安容不知道,她被暗卫点晕的那一幕,萧湛见到了。
眼睁睁的看着安容被敌人扛走,却偏偏无能无力的感觉,让萧湛愤怒的一掌拍碎了军中大帐里的那厚实的桌子。
萧湛进军营,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当时就震住了一群将军,愣愣的看着萧湛,不知所措。
萧湛忍着愤怒,冷声问道,“今晚,夜袭敌营,谁还有异议?”
半晌,没人回应。
萧湛冰冷的眸光横扫过去,那些将军无不赞同。
萧湛起身,出了大帐。
马车里,安容饿的头晕眼花了,她拿出烙饼,努力逼自己啃下去。
可是还没进嘴呢。好了,车帘忽然被人掀开。
有人用很大力气丢进来两床被子。
力道很大,那被子又很厚实,砸在安容身上,疼的厉害。
安容抬眸,就见到一男子,他面容刚毅。但是一双眼睛。像是啐了寒毒一般,看一眼,就冻的人直哆嗦。而且里面充满了恨意,像是想活刮了她一般。
安容背脊发凉,心底更怒。
恨她?!
到底谁该恨谁啊?!
她在国公府里好好的,他们却将她绑了来。还这样颠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