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宋铭一个后脑袋。
宋铭则拍了拍赵初的肩膀,对安容道。“沈四妹,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末之能折桂蟾宫?”
沈四妹,这个称呼叫安容嘴角抖了下,却也认了,总比叫她萧表少奶奶来的亲厚些,又不至于叫她名字来的唐突。
安容笑了笑,看了赵初一眼,挑眉一笑,道,“你们知道我初次见他,从他脸上看到了什么吗?”
宋铭眼睛一眨,瞥了赵初好几眼。
他细细回想,当初她送给赵初匕首,只因为她夹菜的时候,赵初让了她一下,难道不是这个缘故?
而且,脸上能看到什么?
眼屎?好呕心。
饭米粒?当时在吃饭,这个最有可能了!
只是心里猜测,可不敢说出来,显然不大可能啊,呆的吃饭都糊嘴角,哪有形象可言啊?
总不至于看上了赵初的美貌啊,比起萧表少爷,赵初可还差很远呢。
宋铭猜不出来,望着唐元。
唐元摇头,望着安容道,“看到什么了?”
安容赫然一笑,“当时只觉得他从头到脚,就写了两个字:状元。”
赵初脸腾的一红。
唐元就抓着他下颚,盯着他脸猛瞧,结果被赵初一手推开了。
他们无形无状惯了,再加上和安容还有几分交情,知道她不是迂腐之人,所以说话就爽直的多。
这不,宋铭咳嗽了,“你瞧瞧,我脸上写了什么,是榜眼,还是探花?”
安容,“……。”
这可真是为难她了,他们只是进士,榜上有名。
至于第几,她还真不记得了,当初并不怎么关心这事。
而且,她重生之后,前世的许多事都改变了,谁知道科举题目变了没有?
不过,安容相信,以赵初的才学,不论题目怎么变,状元都是他囊中之物。
不然,怎么会骑在高头大马上游街时,被萧老国公一眼相中?
萧老国公甚至夸他,说有相门风骨。
将来是要做宰相的人。
这样的博学宽厚之人,安容怎么可能没印象,早早的就让沈安北和他结识了。
本来,安容是不大想管他和萧怜儿的亲事的,因为轮不到她管,不过有萧湛管了萧锦儿,她说那话,也可以当做是说笑。
只是安容有别的盘算。
要知道,皇宫里还有不少公主啊,公主嫁状元郎,这是要传为佳话的,当年,还有传言说皇上要招他做龙门快婿,结果被萧老国公捷足先登了。
这会儿萧老国公不在京都,赵初估计就被皇上拉拢了,还不知道做了谁的女婿。
要是将来萧湛真的要做皇帝,她希望有赵初辅佐他。
安容走神了,宋铭见她半晌不说话,心就拔凉拔凉的了,摸着自己的脸道,“我脸上写着落榜?”
安容回过神来,轻碰了下额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和唐元都是进士。”
宋铭大松一口气,“能榜上有名就心满意足了,不拘名次。”
唐元也在笑,“我可没敢奢望榜眼、探花,就算是我出题。也考不上……。”
这是何等的有自知之明啊,更是一种状元于我如浮云的豁达。
他瞥了那状元及第笔一眼,笑道,“今儿来就是求个心安,有沈四妹这话,我就放心上考场了。”
说着,他还拍了拍赵初的肩膀。道。“本来想还怂恿你上去拿紫竹狼毫笔,博个好彩头,有沈四妹金口玉言在。可比什么都管用。”
赵初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消退。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红绸,递给安容道,“这是方才萧二姑娘落下的红绸……。”
本来这红绸他该丢了的,只是上面有萧怜儿的亲笔。而且,真丢了他好像舍不得。他眼前总浮现萧怜儿看着他脸红害羞,手足无措的样子。
看着红绸,再见赵初的神情,安容心里就有三分底了。
这红绸。安容当然不会替萧怜儿收了。
正想寻个合适的理由拒绝了,那边有小厮过来禀告道,“少奶奶。二姑娘说她去后山看瀑布去了,一会儿不跟你一块儿下山了。”
安容失笑。这是怕她一会儿提赵初,存心的避着她呢。
轻点了点头,安容吩咐小厮道,“照顾好二姑娘,一会儿我就回侯府了,让她别玩太久了。”
小厮点头记下,转身跑开了。
然后,安容直接把红绸无视了,笑了笑,过去选状元及第笔。
赵初手还拿着红绸,不知道怎么办好。
唐元朝宋铭使了个眼色,然后笑道,“那边有个晚风亭,风景极美,去那儿喝杯清茶吧。”
去晚风亭是假,其实骗赵初去后山瀑布才是真的。
谁叫赵初皮薄了,做兄弟的不帮忙,还是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