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进来,便听到这一句。
他嘴角上扬,走到连轩身侧,一句话没说,直接交给他一本账册。
连轩带着纳闷接了账册,翻看瞅了两眼。
先是蹙眉,多看了两页之后。
他丰神俊朗的脸上,瞬间迸发出一抹胜过春日暖阳的光来。
“真是冤家路窄,山不转水转啊,”连轩心情好的想直哼哼。
他赌博是不对,可是开设赌坊,诱人赌博更是罪上加罪。
祈王和徐府开了这么大一个赌坊,聚众敛财,赌输给了他那么多钱,就给他一个破赌坊,打发叫花子呢?
吉祥赌坊的掌柜的,一直看着连轩呢,见他手里的账册,心咯噔一下跳着,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连轩才翻了两页,他的背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就听连轩冷笑道,“当着我的面,也敢空手说白话,带走!”
赵成过去,拎着吉祥赌坊掌柜的胳膊,就直接将他提了起来。
掌柜的以为是要带他去刑部受审,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被直接带进宫,还直接带到了御书房前。
御书房内。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小公公进来,禀告道,“皇上,靖北侯世子求见您。”
“不见,”皇上眉头不抬。
小公公退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弓着身子道,“皇上,靖北侯世子说他来是有要事,很重要,非常重要,十万火急,火烧眉毛。你要不见他,他要饿死了……。”
虽然小公公没明白,十万火急和要饿死了有什么联系,但是靖北侯世子是这么说的,他就这么传话了。
皇上的眉头拧紧了,把奏折往桌子上一拍,“他能有什么要紧事?!”
徐公公笑道。“皇上。还是见见吧,靖北侯世子来御书房求见,还是头一遭呢。”
“头一遭?”皇上瞥了徐公公一眼。“上回他冒充萧老儿,还打了朕两鞭子!”
说着,皇上嘴角一勾,眸底闪过些什么。摆手道,“让他进来。”
徐公公。“……。”
他怎么觉得皇上想寻个由头打靖北侯世子一顿?
上回不是已经把他吊了三天吗,还没泄气呢?
徐公公扶了下额头,皇上气的不是上回,而是今儿靖北侯世子踹三皇子屁股。和撕坏二皇子锦袍的事。
公公出去传话,连轩就揪着掌柜的衣领子,将他拖了进去。
这架势。着实叫皇上震惊了一回,“你这又是胡闹什么?”
连轩一脸委屈的指着掌柜的。告状道,“皇上,他和他的主子欠了我五十多万两不还,我是来求皇上做主的。”
说着,连轩把账册一举。
徐公公愣怔了,他做梦也没料到连轩居然来告状,居然还有人敢欠他的钱不还,谁啊,这么大胆包天?
等听连轩说徐府和祈王合伙开赌坊,徐公公就知道事情大发了。
不说祈王和徐府会怎么样,靖北侯世子自己赌博,还送上门来,今儿一顿板子是跑不掉了。
接过账册,徐公公赶紧的送到皇上跟前。
账册上清楚的记载着,哪一天,吉祥赌坊给徐府和祈王送了多少钱去,还有送给朝中大臣的,都有记载。
其中徐府占了四成,祈王府占了三成,其他大臣加起来共三成。
而且,数额之大,叫皇上龙颜大怒。
连轩见皇上发怒,他就高兴了,指着掌柜的道,“账册是他亲笔所写,人证物证俱在,求皇上明察。”
当着皇上的面,又有账册在,掌柜的早吓傻了,皇上一拍龙案,他就供认不讳了。
皇上忍着怒气,传召祈王和徐大人。
祈王内伤很重,没有进宫。
来的是徐大人,他一进御书房,便叫冤枉,说他和吉祥赌坊半点瓜葛也没有,他也不认识吉祥赌坊的掌柜的。
皇上听得额头青筋暴起,任是谁被当傻子骗,都高兴不起来。
“冤枉?!要不要朕派人去抄了徐府,看看有没有吉祥赌坊送去的东西?!”皇上直接将账册甩徐大人身上了。
这下,徐大人再不说冤枉了,只求皇上道,“皇上,臣一时糊涂,还请皇上恕罪!”
连轩跪在地上,跪了好久了,腿都麻了,可是皇上就是不叫他起来,他要起来吧,皇上就咳嗽。
他不傻,知道皇上是存心的让他吃苦头。
他一肚子火气呢,见了徐大人,彻底憋不住了,“你和祈王开赌坊的事,我不感兴趣,你们慢慢算,先把欠我的钱还了,我有急用。”
徐大人恨不得掐死连轩算了,他赌一回,就差不多要了半个徐家了。
可是当着皇上的面,他不敢造次。
皇上一听,就拍了龙案道,“一个当朝大臣,开赌坊,一个是副帅,去赌博,还闹到朕的跟前?!那笔钱,朕没收了,充入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