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空灵歌也开始害怕他了吗？

空灵歌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要坚定的回答没有，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害怕苍凉泽会杀了她，但她却害怕苍凉泽会对小女孩下手。

“呵~”

苍凉泽自嘲的笑声击中了空灵歌最柔软的内心，让她心疼的脱口而出：“主人，灵歌这辈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不管您想要对灵歌做什么，灵歌都不会反抗，但是……”

空灵歌动情的说着，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女孩，哽咽的道：“但是，请您放过她，她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不会影响您的人生的啊！”

说着，空灵歌“咚”的跪在了地上。

她知道，苍凉泽第一时间没有杀了她，反而跟她在这里说这么多的废话，那必定是对女孩的身份产生了疑惑。

所以，她现在除了祈求苍凉泽放过小女孩以外，别无选择。

“主人，我可以保证，她绝对不会对你构成任何的威胁，您就把她留在这个偏远的小渔村，她这辈子都不会走出小渔村的，行吗？”

泪水如断了线的风筝，不断的从空灵歌的眼眶滑落。

苍凉泽皱眉。

这是空灵歌第一次这么声嘶力竭的跟他求情。

这么多年来，空灵歌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死侍为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这些事情中也包括了让空灵歌去处理掉那些试验失败的人鱼。

空灵歌虽然对人鱼一族没有归属感，但那毕竟都是她的同类，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但只要是苍凉泽的命令，空灵歌即便是再不忍心，也会痛下杀手。

好几次，苍凉泽躲在暗处看着空灵歌一边哭泣一边处理掉那些残次品，心里想着只要空灵歌来向她求情，她就把这个任务转角给其他人去做。

哪怕这个任务对于其他人而言无异于是去送死。

但空灵歌一次也没有祈求过。

苍凉泽一直不知道空灵歌为什么不来求自己，直到若干年后，他才知道空灵歌只是不想让他为难，所以逼着自己下狠手而已。

苍狼在多少已经猜出了空灵歌怀中的小人儿是谁，但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她是你的女儿？”

“嗯！”空灵歌并没有否认。

她知道在苍凉泽面前耍任何的小聪明都无异于是在激怒苍凉泽。

而激怒苍凉泽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

“你跟时白的女儿？”

“……不是。”空灵歌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

苍凉泽沉默了几秒，才再次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这次，苍凉泽的声音明显出现了些微的颤抖。

空灵歌艰涩了咽了一口唾沫，叹了口气回答：“主人，她叫……苍月。”

“……苍月……”

苍凉泽下意识的低喃出声，不同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想要把这个名字印入他的灵魂深处，再也不要取出来一样。

第588章 番外：苍凉泽（12）

空灵歌看着苍凉泽这幅失神的模样，眼底突然升起了一抹希望来。

当初，她以为嫉妒姬洛，鬼迷了心窍的想要毁掉姬洛，把姬洛从苍凉泽的身边赶走。

但现在，她已经放弃了这份执念。

不管苍凉泽以后跟谁在一起，她都不想再理会了。

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这里，与世无争。

“爸爸~你是我的爸爸，对不对？”

突然，苍月鬼灵精的把头从空灵歌的臂弯里钻了出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期盼的盯着苍凉泽。

那目光清澈如水，兴奋的光点像是能够暖化人心。

苍凉泽从愣神中回过了神来，冰冷的眼眸落在苍月的小脸上，又很快如水般荡漾了开来。

这是她的女儿？

他竟然也有女儿了？

可是，他要怎么当一个父亲呢？

像他的父亲一样吗？

不由得，苍凉泽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跟父亲相处时的场景，刚刚暖起的心又再一次被冰雪覆盖，冷得吓人。

空灵歌还以为苍凉泽是因为苍月的话而生气了，吓得赶紧呵斥苍月，“月儿，不要乱说，他不是你的父亲，你没有父亲。”

空灵歌虽然是想要保护苍月，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跟刀割一样。

从小到大，空灵歌都没有凶过苍月。

此时突然被凶，苍月委屈的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控诉：“妈妈，你骗人，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为什么就我没有？你不是说，我的爸爸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踏着五彩祥云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苍月一哭，空灵歌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一滴滴眼泪化为珍珠滑落在地，刺痛了苍凉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