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小表叔抽风的外套来看,他长的真是没话说,眉目如画,高挑挺拔,都说灯下看美人,这么给他一瞄一笑,她突然就萌了一萌。
她开始无意识的将两颗大白菜也给插上了铁杆,随着那段老玉米一起烤啊烤。
罗盘大人眼眸一溜,顿时笑出了声,两只浅浅的小酒窝一闪一闪,喜乐丢掉串着白菜和玉米的铁杆捧心。
他太师爷的,此笑甚美啊!
“说,你们在哪?我过来!”听到罗盘的笑声,寸钉大哥开始磨牙了。
“……”罗盘大人沉默着,飞了一个眼神给身后的亲戚,关门,放九叔公!
九叔公伶俐的点了个头,立刻接口:“罗盘啊,今天就在咱们家住下来吧。”
九叔公是铁岭人,本着重在参与的精神,参与到罗盘大人的比武招亲策划中来,一直处于中流砥柱的地位。
寸钉大哥立刻就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之后问:“我去铁岭找你。“
罗盘大人非常关切的问候他:“寸钉,天都黑了,车子不好找吧。“
寸钉大哥短暂的沉默之后,哐叽搁下了电话。
车子不好找?
这是推辞吧!他想了又想,拨了个电话给九叔公家。
电话刚一接通,他便问:“请问夏重阳在么,我是和他谈赞助事情的那位?”
九叔公的老婆尽管一早就收到九叔公的暗示,但是乍听到赞助的事,立刻就慌了神,“哎,他在茨榆坨呢,请问……”
不用请问了,那头的电话已经搁掉。
寸钉大哥怒极而笑,双手的关节捏得咯吱咯吱。
很好,夏罗盘,这招声东击西,学的真是妙。
六表姨家人满为患,罗盘大人向来洁癖惯了,上土炕都要用新手巾抹上三四,恩,外加五六次。
每一次抹完了,他就会继续皱眉。
“哎,我睡哪里?”喜乐探过头去看他,他跪在炕上,发丝根根垂了下来,眼睛却是斜斜睨着着,隔着发丝,邪乎乎。
“你睡那木板好不好?”他指着墙角,唯一一块多出来的木板问喜乐。
喜乐的头立刻摇成了拨浪鼓。
“我不要,我要睡暖和的地方!”她是第一次来东北,没有了暖和和的被筒,估计要冻出病的。
“那我也不能睡那里,我走火入魔!受不了凉,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和我抢这么个唯一的地方,我让你!总不能让女孩子睡那麽个木板。”罗盘大人突然悲戚起来。
哎?
喜乐突然就内疚了。
“其实,可以我们一起睡。”她的声音细若蚊声,脸不合时宜的红了一红。
罗盘大人心下惊喜,一把抱过喜乐,大乐:“乐儿,你真是关心长辈,来,叔叔抱抱。”
他一张臂,拉着喜乐,就在炕上滚了两圈,“哎,两人贴一起,才会更暖和。”
喜乐的脸红成了大闸蟹。
突然,罗盘大人的眼神一凛,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喜乐,嗖的一声,一团雪,居然砸破一整扇玻璃窗户,直向他射来。
“姓夏的,你说会不会三人贴一起,会更为暖和?”
远远的,缓缓走来一个身影,不紧不慢,优雅无比,“小表叔,加上我一个好不好?”
他的笑容像嗜血的吸血贵族,暴戾而高贵。
罗盘大人和喜乐双双呆了呆,突然,炕上侧卧的罗盘大人张开了臂,用圣母玛利亚般的姿态,无比虔诚的道:“寸钉,一起来吧,让叔叔好好抱抱!”
单寸钉的眼,刹那间,冷成了冰霜。
“大哥!”喜乐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眼珠动了动,看向喜乐,突然展颜一笑:“喜乐,哥哥来迟了,不好,好在不晚。”
说话间,他越过空空的窗台,一个闪身,干净利落的闪到了喜乐的身边。
对着彻底傻眼的喜乐,就要熊扑过去。
“寸钉,我也要。”
白光一闪,寸钉大哥紧紧抱住的是夏罗盘同志。
“恶……”相抱的两人相看两厌,齐齐的对着地上一阵干呕。
“夏罗盘,你……”寸钉举手,一个反掌就要劈下。
灯光下,罗盘大人淡定无比,甚至闭上了眼睛,仰头去接寸钉大哥的反掌。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颤一颤,红唇紧抿,颊边两颗小小的酒窝,因为用力,都深深的现了出来。
他就这么瘫坐在那里,柔弱无比的迎向寸钉。
“大哥,你不能打他。”喜乐突然想起之前他走岔的内息,一个闪身,就扑了上去,单手接住了寸钉的劈掌。
“喜乐,你挡哥哥的掌?”寸钉大哥悲愤莫名,看得喜乐压力重重。
“大哥,你不能打他,他因为我走火入魔了!”
寸钉大哥的怒火更加澎湃,转脸去看罗盘大人,暴吼:“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用这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