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倦言见金璃汐依旧犹豫不决,心下不耐,于是用力一扯,将金璃汐抱在了怀里,“今日,你必须和我离开这里,那秦大人对你有非分之想,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说着,苏倦言不顾金璃汐的挣扎,便将金璃汐夹在胳膊下,就要拔起身形,沿着后山的小路疾奔而去!
但就在苏倦言的身影刚拔起,一股杀气从他背后袭来,苏倦言连忙一手抱着金璃汐,一掌运气抵御用力拍出,顺势一回身,竟然看见月夜下,站着一条清瘦而又高直的人影。
苏倦言不由有些胆寒,他这一掌全力的回击对于那人根本毫无威胁力。
“把人放下——”那人冷冷道,月光下,他那张清隽的脸有些森冷,但带着无形的威严。
“你,你说过,只要我杀了蓝远铮,便可以要一件我最喜欢的东西带走!”苏倦言脱口而出,紧紧盯着那人,“难道秦大人想反悔么?”
秦穆阳哈哈冷笑一声,道:“我是答应过你,只要你喜欢,可以挑一件苗王寨的宝物走!不过,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到底拿走了什么东西!”
“我,我只要金璃汐!”苏倦言大声道,但躲避的眼神却有点心虚。
“真的么?”秦大人微微一笑,但这笑容里却带着血腥的味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拿走了多少件宝物?快把你拿走的东西交出来!”
“什,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倦言有些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辩解道。
秦大人朝一旁挥手,一条婀娜的身影闪了出来,朝着秦大人娇嗲道:“干爹——”
“鄢澜,你对驸马说说,你看见他带走了什么东西?”秦穆阳冷冷对着那女人道。
“干爹,我看见苏倦言私藏了金家的藏宝图,并把它藏在他胸口的半块玉佩里,他想带着藏宝图逃离开苗王寨!” 鄢澜斜睨了一眼苏倦言,嘴角似笑非笑,但带着一丝嘲弄,似乎想嘲笑苏倦言小瞧了她。
苏倦言面色一变,朝着鄢澜道:“你胡说!我,我才没有!我只是想带着金璃汐走而已!”
“你想带走她,不过是想拥有金家宝藏而已,毕竟当了金家女婿总比以外人的名义侵吞财富要来得名正言顺些!” 鄢澜嘲笑道,“驸马,我说得对么?”
鄢澜又转脸看着金璃汐,带了些许轻蔑与怜悯,“事到如今,你还愿意跟着这个男人,虽然我讨厌你,不过也为你可惜!”
苏倦言俊颜青白不定,他强自镇定道,“秦大人误会了,我苏倦言岂是这种人?!什么藏宝图,我根本就没有见过!”
“哦,难道是我误会了?”秦穆阳呵呵冷笑,道:“那我就叫个人出来与你当面对质!” 他拍了拍手,有一队黑衣精兵押着一个单薄瘦弱的人从身后的密林里悄无声息涌了出来。
为首的两个彪形大汉听从了秦穆阳的命令,将那人松了开来,那人影似乎很是羸弱,被人用力一推,立刻便跌倒在草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
金璃汐见到那人,惊愕地睁大了眼眸,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二娘?!”
跌在金璃汐与苏倦言面前的,的确是二娘千细细。金璃汐有些意外,但还是又惊又喜,而苏倦言则面色大变,神色尴尬。
千细细从地上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在金璃汐的脸上掠过,并无任何重逢的惊喜。但她的视线转移到苏倦言的那张俊脸上,她的眼眸猛地睁大了!
“苏郎!——”千细细激动地望着苏倦言,眼里浮现出惊喜与爱恋的目光,她不停在地上爬动着,朝他伸出颤抖的手去,想拉住苏倦言!
苏倦言狼狈地向后退,秦穆阳见此不由笑道:“苏公子,你怎能这么忍心忘了旧人?别的老夫我不晓得,但这位金家夫人,据我所知,她可是为你付出身心,一心只想着你啊!”说着,他朝着千细细,声音放柔道:“金二夫人,你曾说过,你把那张藏宝图给苏公子了,是么?”
千细细看着苏倦言,满目都是重逢的喜悦与痴情。
但她的目光落在苏倦言紧拉着金璃汐的手时,她原本精明犀利的眼眸里慢慢浮起了一丝怨恨与愤怒。
“是——我把藏宝图给了苏倦言!那张藏宝图是金锦之前预感自己要大祸临头的时候,让我收藏好的——金锦被杀当日,其实苏倦言是和我在一起的,我把藏宝图给了他——”千细细美丽而憔悴的脸上有着一抹疯狂。
“千细细,你被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收过你的藏宝图?”苏倦言沉声喝道,“你这是诬赖我!”
“我诬赖你?”千细细凄然一笑,一直犀利精明的美丽眼眸里竟也充满了悲哀与嘲弄,“当初是谁死缠着我,死霸着我不放的?!你要我把藏宝图给你,还说待得发掘出宝藏,你便与我远走高飞,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老天在上,这些事实都是诬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