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省心!
如今,儿女们也只剩下二丫让他这为人父者烦心不已了。
在丞相为自己女儿婚事烦恼的时候,宫里也有了新变化。
杨妃的一个族侄女因着美色为帝所喜,被进为美人,如今圣眷正隆,风头俨然已盖过董昭仪。
果然是红颜未老恩先断!
对于开华帝这种越老越留恋花丛的德性,丞相大人不表示看法。年轻时兢兢业业守江山,年老了,后继有人,放纵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一个帝王,他有这样放纵的权力和资本。
虽然如果做为一个忠臣,他应该进宫劝诫皇上龙体为要,国事为重,不可贪恋美色。但是,忠臣的下场通常都不怎么美好,聪明如丞相这样的,懒惰如丞相这般的,他断然是没可能去做那样的事。
侫臣孟明远是不当的,但是纯粹的忠臣他也没什么兴趣,不管谁要作死,那就作去好了,反正看戏的不嫌事大不是?
不过,致仕的丞相不出头,朝官自然有出头的人。
从古至今,抛头颅洒热血总是喜欢跟皇帝唱反调的谏臣诤臣那多了去了,不缺这种人才。
丞相偶尔听儿子下班回来谈论一些朝事,觉得朝中的八卦是越来越多了,比他那时候内容丰富多了。
可见,他这个镇妖石杵在朝堂上阻碍了多少人正常发挥啊,真是罪过。
在丞相大人乐滋滋地听着外面传回来的各种八卦消息的时候,某天,太子又跑到了相府,在后园的小舟上找到了自己的相父大人。
“相父。”
“太子如何此时会来?”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你在东宫忙事务的时候啊,你小子偷懒?
太子没工夫搭理这不闲不淡的问题,径直道:“相父,召二妹回来吧,是时候了。”
孟明远手里的扇柄轻轻地太子肩头按了一下,“太子,坐,老臣陪您喝一杯。”
太子便只好在舟中坐了。
孟明远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了杯茶。
太子伸手接了。
“太子啊,人生有时就如这茶,品茶是急不来的。”
“可是……”
“没有可是,静心。”
太子若有所思,“我需要静心?”
“少年人,火气难免有些大,等太子到了臣这把年岁的时候就知道顺其自然的妙处了。”
太子垂眸喝茶。
良久之后,太子放下手里的茶杯,恭敬地朝丞相施了一礼,“孤谢过相父。”
“臣不敢当。”
“可孤还是想让相父叫二妹回来。”
孟明远此时方微微笑道:“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真的?”太子立时便拨开云雾见青天了,脸上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再几日,应该就到京了。”
“多谢相父。”
丞相大人淡然一笑。
太子又郑重行了一礼,“我必会好好待她。”
丞相大人却忽然叹了口气,略有踌蹰地道:“殿下,恕老臣直言……”话有那么点儿不太好说。
“相父请说。”
“冬妮实是被养得野了……”
太子默默一脸血,您还敢特意申明?您本来就是朝着凶残养的好不好,孤小时候那个可爱萌的二妹妹估计早就风干在往事里了。
可是,孤就是放不下怎么办?
还不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太子揣着一肚子老血回东宫去内伤了。
七天之后,孟府二姑娘终于回京。
回京后第三天,便应召去了趟太子府。
“殿下,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孟二姑娘上来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太子的小心脏这个骚动啊,天上地下再难寻到二丫这样爽利大胆又漂亮的姑娘了。
“什么交易?”
“我把自己给你,你不许娶我进宫。”
“……”美人爹爹,您说得太含蓄,这何止是野,这根本就是比野还野,连点起码的闺庭训诫她都没舍得留下缅怀一下。
“宫里有什么好的?你自己一个人呆着难受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还要拉上我作陪?小时候你明明最疼我的。”
太子:“你就不能念在我以前那么疼你的份上进宫陪陪我?”
“明明是你说过苦你吃,甘的归我的啊,你如今贵为一国储君,总不会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认吧?”
太子深呼吸,很严肃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意中人?”
孟二姑娘爽快摇头,“想找来着,可惜没找到。”
太子内伤,这也太诚实了吧?
“你跟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