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爹,您是不知道我那个母后啊,她现在可真是昏了头了,竟然想拿我的王妃之位拉拢别人啊……”小五一见养父动问,心里的话这就忍不住了,能说不能说的他一古脑全说了。
孟明远:“……”这个二货!
“相父,我住宫里住得太憋气了,我要搬回相府住。”
“王爷,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如今是大庆朝的冀王爷。”别总这么小孩子气好不好?
“可是,”冀王一脸的恼怒,“我在自己的宫里都没有一点儿安全感,连我的床说冒出个女人就能冒出个女人来,这太可怕了。”他只是懒得去计较,不表示他就一点儿脑子没有,更何况他是相父一手教养长大的,该明白懂的他都不比皇兄差。
“你也该分府了,可以让陛下分你座王府了。”
“母后说需得定下我的王妃再说。”明明就是要挟啊。
“相父,您不说会帮我跟父皇说一说的吗?”
“哦,我好像忘了这事了。”
冀王一脸血地看养父,您真忍心给忘了啊?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相父——”冀王发了狠,“总之您一天不帮我解决这事,我就住在相府不走了。”
孟明远按按太阳穴,道:“好吧,下次陛下宣我进宫下棋时我会记得提一下的。”
冀王:“……”您真是太不着急了,我很急啊。
“王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吧,他听相父的,好歹他也算是老奸巨滑了,总是不会害他的,虽然他不是他亲生的!
“对了,相父,二妹是不是又跑凉州去了?”
“你知道的,她这几年跑野了,不可能安分呆在家里绣花的。”
“难怪皇兄这几天脾气那么差。”冀王顿悟了。
“王爷还有别的事吗?”
“我不打扰相父了。”听出逐客意思的冀王赶紧自己闪了。
孟明远看着他跑走的背影忍不住笑起来,这其实是个聪明的二货。
将自己的聪明掩藏在二中,二得让人忽视了他原本的聪明,是个真聪明的。
昨天半夜相府来了个冀王,搞得惊天动地的。
今天傍晚的时候,他们大庆朝金光闪闪的太子爷又摆驾来了,比冀王搞得响动还大。太子不但自己来了,还领了一帮东宫属臣也来了。
不过,太子没让他们进相府,只是自己领了个小内侍就溜达进去了。
太子绝对相信相府的安全系数比自己的东宫高多了,美人爹爹对个人*及安全历来是最重视的,他们家就连看后门的老家丁都是退役的军中精锐伤兵。
“臣迎接太子来迟,望太子恕罪。”你们兄弟是商量好了怎么地?一个来不够,两个都来?
“相父免礼,是孤来的太突然。”
“太子,请。”
“相父,请。”
地点,依旧在丞相自己的“听风阁”,还是书房。
太子直接就没让小内侍跟自己进院子。
默言也被留在书房外。
书房内便只剩下这对曾经的父子,如今的君臣。
“爹——”
“太子殿下。”
“爹,您别急着给我讲规矩,您养了我十几年,这一声爹,您当得起。”太子伸手阻止他,“我来就是想问您个准话。”
“太子请说。”
“您不会让二妹进宫,是不是?”
“臣不想她不快乐。”
“可您明明以前都不是做的这样的准备。”您甚至都能提前就把我母舅给陷进坑里,不就是为了给二妹清理后宫之路,怎么突然之间就全变了呢?
“殿下,记得臣以前教过您的,任何事情能做两手准备的话最好还是有个备手。”
太子默默点头。
“而此一时,彼一时,当年臣没办法,只能那么做。可,如今陛下已经有了恩旨,臣自然要选一条更平坦的路给冬妮走。”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就像您当年讲过的,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最是无情帝王家。”那是美人爹爹对那个故事中明皇帝那段黄昏恋的人生总结。
“她做你的妹子,会比做你的太子妃更幸福。”这样天下没有人敢欺负她,而做你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则除了你,天下没有人能欺负她。
太子苦笑,“当年我初初知道我是皇长子的时候,知道父皇曾与相父有过那么一个约定的时候,我矛盾过,纠结过,可我最后却发现我竟然是喜欢那个约定的,我愿意二妹成为我未来的妻子,即使只能守着她,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