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让将士战时流血,死后还流泪。”
户部尚书神情一震,拱手道:“下官明白了,这就去办。”
“去吧。”这卢老头,非得让他把话说得这么沉重才行,办公气氛不好太沉重的,很影响效率的。
送走了户部尚书,孟明远背着手走到了墙上挂着的简易地图前。
一个国家的设计师不好当啊……
孟明远离开中书省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一件不对头的事。
“默言。”
“在。”
孟明远指着自己的马夫,求证似地道:“马夫是换人了吧?”
“是。”
“这换的谁呀?”感觉竟然略有些面熟。
“宁远侯府的。”
“宁远候嫡次子!”孟明远想起来了,他见过几面的。
堂堂一个侯府的嫡次子来给他当马夫?
就算他身为一朝宰辅这规格也委实过高了些,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孟明远不由蹙眉,转身又往中书省内走去,“打发他走,今日我便不回府了。”多不事不如少一事。
“是。”默言去撵人。
不回府吗?
当然不是,等确定中书省外不相干的人都走了,丞相当然还是回家去了。
回家后,孟明远到“清阅轩”检查了一下几个孩子的课业,顺便跟他们做了一些亲子互动游戏。
夜里,自然就到馨院。
虽基本也在迈入老夫老妻的行列,但是某些事上他们还是充满了激情的。
双人运动之后,两个人在这万簌俱寂的夜里都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远郎——”程雪兰声音犹带着激情过后的媚意。
已经有些睡意的孟明远随意的应了一声。
程雪兰察觉到他的困意,有些话便不好再往下说,万一因此惹恼了丈夫伤了夫妻情份,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可是——
“说吧,心事早挂在脸上了,你憋在心里也难受。”
“妾怕郎君生气。”
“先说说看。”
“还是不说了吧。”
“你确定?”
“……”程雪兰又犹豫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是我母亲……”
“别说了。”孟明远已经猜到所为何事了,是威国公世子夫人娘家兄弟的一个嫡子,没想到他们绕圈子绕到了程氏这里。
“郎君可是生气了?”程雪兰问得战战兢兢。
“没有,只是你那表弟不成气候,我懒得理会。”
“这样啊……”
“这话你咽到肚子里,别什么都回去告诉岳母大人。”
“嗯。”
“自家的事尚且处理不清呢。”倒有闲心理会旁人的死活。
程雪兰心里也明白他说什么,只是她身为女儿不便多言罢了。
“别胡思乱想了,你想不来那些事的。”徒然浪费脑细胞罢了。
程雪兰气恼的捶了他一记,“郎君是嫌妾愚笨了吗?”
“没有。”这是真话。
程雪兰的手有些不安分起来。
被撩拨得兴起的丞相大人干脆就地正法了她。
最后,搂着怀中睡着的妻子,丞相大人迷迷糊糊之际想到渣兄所留的那个庶嫡长女,今年好像也到及笈之年了,得为她寻摸着点了。
翌日,丞相早早便上朝去了。
进殿之前,肃郡王赶上几步,跟丞相说:“相爷,借一步说话。”
孟明远直接问:“话长话短?”
“就两句。”
孟明远随他走到一边说话。
“什么事?”
“相爷,光儿他们亲事什么时候办啊?”
“就这个?”
“是呀?本王实在是着急抱孙子。”
孟明远抱着自己的笏板,看着他淡淡地来了一句:“如果明月不能生育呢?”
肃郡王一愣,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考虑清楚了再来跟本相讨论婚期。”孟明远说完进殿打卡去了。
怀揣着一腔热情的肃郡王一大清早就被无良的丞相大人给兜头泼了一脑门的冰水,真是亮晶晶透心凉。
一下朝就火烧火燎地回府,让人把儿子叫过来紧急会谈。
“爹,您找孩子什么事啊?”正在后院练武练得兴起呢,就被叫过来了。
肃郡王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儿子一番,几经斟酌才道:“今天丞相大人提醒了为夫一件事。”
“何事?”
“如果孟二姑娘不能生育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