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不是个聪明人,甚至是不合格的公务员。奈何,因为他的姓氏,勉强给了他一个出缺,却仍是这样让人失望。
“下官只是觉得江夫人与相爷……”
“陆鹤,”孟明远冷冷截断他的话,“本相不想再重复曾经说过的话。”
陆鹤马上明白自己又捅了马蜂窝,冷汗涔涔而下。
“下官……下官鲁莽了。”
“本相还有事在身,便不多留陆大人了,请罢。”
孟明远起身拂袖而去。
陆鹤大冬天出了一身的冷汗,又羞又惭的离开了孟府。
虽然,孟明远对李氏与现任丈夫发生了什么不关心,但是江家的这件事却闹得影响挺大,导致他这个前夫莫名就被八卦了进去。
李氏,没有从前一次失败的婚姻中汲取经验教训,仗着嫡妻与姨表亲的关系,对丈夫纳妾宠妾横加指责、干预,并且私下发作得宠小妾,惹得江生却了真怒,一纸休书便投到了婚姻司。
官员的婚姻诉离,又多少跟丞相牵扯了那么一星半点,因此这事便被传得满城风雨。
李氏教女失败,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了。
丞相大人前次厚道的只是和离,这次江生江大人却是执意休离。
这位江李氏做人得有多失败,才会惹得两任丈夫都弃她而去?
众说纷纭,各种猜测,各种八卦满天飞。
江生做人不厚道!
当被开华帝问及对此事的看法时,孟明远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开华帝一边看棋盘上的棋局,一边点头表示赞同,“朕深以为然。”
心情不爽的孟明远很干脆地又吃了皇帝几子,眼瞅着便是一边倒胜利的局面了。
开华帝将手里的棋子一扔,横了对面的人一眼,道:“敢这么赢朕棋的人也就你了。”
“臣惶恐。”
开华帝接了内侍奉上的参茶,呷了一口,道:“这李氏也太没有容人之量了。”
孟明远就忍不住笑了一下,拿茶盖撇着茶水,淡淡地道:“其实,世上女子又有几个真心喜欢丈夫妻妾成群的,不过是搭伙过日子,凑合罢了。”大户人家的后院宅斗精彩着呢,他上辈子看各种宅斗文那个心累啊,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当然,现在他的公务员生涯,让他觉得这同样也不是人过的日子。
累!
心累!
“安之对女子总是多了些体谅与同情,这婚姻司为世间女子争了不少的权利。”开华帝不得不感叹,当初都觉得婚姻司就是丞相弄出来玩的,结果证明丞相这货玩得很有水平,整得大家特别没脾气。
丞相没有一上来就风风火火大刀阔斧的改革,而是润物细无声的,一点点地就让改变融入了日常生活,等你发现生活已经被改变的时候,已然为时晚矣。
这绝对是温水煮青蛙的典型案例啊。
“女子是弱者,臣不过是同情弱者罢了。”曾身为女子,便忍不住想替女子争取些什么,财帛也好,名声也罢,总之能急什么是什么了。
开华帝挑眉,“姜妃也是女子。”
“娘娘岂是弱者,何需人同情呢?”孟明远不是吃素的。
开华帝突然忍不住叹了口气,向后靠在软靠上,“大皇子受了风寒,这几日不大好。”
孟明远没有表现出欢欣鼓舞来,他觉得那样太没道德,但他同样不会觉得会担忧什么的,同情敌人神马的太傻缺了。
“太医院总会有办法的。”丞相还是很替太医院着想,时刻不忘给他们打打小广告什么的。
“那帮废物。”开华帝不以为然,明确对那些人表示了鄙视。
孟明远心里偷笑,就是因为皇家的人太尊贵了,搞得太医们下个方子束手束脚的,有时候真心很耽误病情。
“不说这烦心的事了,转过年,又要开科选士,安之也要心里有数才好。”
说到这个,孟明远确实挺不舒服的。不为别的,一听皇帝这话,就知道明年的主考他仍然榜上有名。
监考这事他不排斥,但主考就很有意见。
主考,那是得出题审卷的人啊,皇帝这货根本没有丝毫亲自出题的打算,完全当甩手掌柜祸害他这个下属。
“臣连任三届主考,这个似乎不大妥当……”还是想办法推了吧。
开华帝摆摆手,“孟卿理当为朕分忧才是,这为国选才乃是国之大事,朕对安之放心。”
你丫的放心睡大觉了,哥可得起三更,睡五更的忙啊。
这糟心的主考啊!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