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恒无趣的上楼去了,吴悦这边扭过来问方文秀:“怎么样?咱家还让你满意?”
这个女人说话太直接了,方文秀笑笑说:“大嫂不要打趣我了。”
吴悦说:“没逗你,别看咱家看着宽松,可门槛不低,一般人进不来,可只要你进来就不会有人把你当外人。”吴悦看了方文秀一眼又说:“你别不信,家里这几个人,除了老太太没让她知道外,都注意你好多年了,我也观察你不少时候了,你当我每次见着你都绷着脸为什么?”
这一点方文秀理解,估计将来方恒信找媳妇的时候她用的手段也不会少,于是她什么也没说。
吴悦又说:“魏恒就跟我儿子一样,他的那点心思我知道,你也不能太顺着他,女人过日子开始不拿着他,后面你就要惯着他一辈子。”
这女人身上有种通俗的生活哲学,不能说她说的没有道理,方文秀就顺着她的话道:“我和魏总现在是宾主关系,谈这些都还够不到边际。”
吴悦只是看着她笑:“你都不算计的吗?”
方文秀坦荡的摇头:“不算计。”
吴悦却是不信:“不算计,你今天会登门?”
方文秀说:“我今天登门已经是晚了的,本该早来的,刚刚已经被伯父训斥了。”
吴悦坏笑着看着她:“伯父?论辈分你可是比魏恒还小一辈。”
方文秀这回脸真的红了一下,她被吴悦带沟里去了,吴悦这人一路从基层干上来,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打过交道,方文秀这人的道行用在她这里两人根本不是一个路数,嘴上到底要吃亏的,所以她识趣的闭嘴了。
吴悦看方文秀不说话了,就又来逗她,肩膀碰了她一下:“生气了?”
方文秀笑说:“没有。”
吴悦说:“你放心吧,魏家的男人都不错。”她朝着外面努努嘴:“看见没,这兄弟两,一个三十大几了,一个要奔五十了,没一个敢在老爷子面前抽烟的。”
方文秀笑没说话,这一点她早就看出来了,吴悦又说:“魏恒这两年变化挺大,老爷子嘴上不说,估计这两年这事是让他最欣慰的了,你是个坦荡的,我知道,刚才我逗你呐别往心里去。”
这女人实在太泼辣了,方文秀不得不再次重申:“我和魏总真的只是宾主关系。”她这样其实也是在提醒吴悦,有些事情不管是什么真相,捅破了她在魏恒面前会非常被动。
吴悦这回终于正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似乎不着边际的话:“我当初嫁给魏斌的时候,我爸爸跟我说,我这辈子亏在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又亏在早早的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你看我蹦跶了二十年也就是个区长,不过我不后悔,文秀,我知道你的牺牲一定要比我还大,从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
方文秀拨弄着桌上的一般橙子皮,说:“大嫂,其实你把人世间的总总,所经之繁华富贵,落魄与贫困都看成是一场游历的道具,最后长留心间的一定是你这生所收获的所有温暖和情谊,就不会觉得亏不亏了。”
方文秀这句说完,吴悦忽然就不吭声了,长久的看着方文秀,忽然伸手柔乱了她的头发,笑道:“小样。”
吴悦揉搓完方文秀,那边老太太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魏斌和魏恒也走了进来,老太太吩咐开饭,保姆去叫魏书恒,魏斌去书房请魏律清。
吴悦拉着方文秀过去,照着已经坐下的魏恒脑袋又是一顿蹂躏:“行啊,魏恒终于带媳妇回来了。”
魏恒很烦躁的抬手把吴悦挥开,坐那也不吭声,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烦了,魏律清这时候从书房出来,人没到先咳嗽一声,就那一声餐厅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这就是一个家有没有威严的男性大家长的区别,而方文秀她们家的餐桌上是从来不禁言的。
魏律清在主位上坐下,下面几个人才纷纷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魏律清对方文秀说:“你坐那。”他指着魏母身边的位置:“你不是家里的客人,以后经常过来吃饭。”
方文秀应了坐过去,魏恒坐那没什么反应,也不看方文秀,魏律清看了他一眼,才动筷子说:“吃吧。”
于是一家人开始用饭,一顿饭吃的安静无声,不过大家都不拘谨,只是习惯了不说话,该夹菜还是夹菜,该端汤还端汤。
魏母给方文秀夹了好多菜,生怕她不习惯,不好意思动筷子,方文秀听话的照单全收,中间看了魏恒几次,魏恒没搭理她,他吃的也最少,没精打采的不太有胃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