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方家的客厅里电视也开着,方恒信坐在沙发上干着和她刚才干的同样一件事情,欢快的游戏音乐声充斥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方文秀换了鞋进去,方恒信听见声音唰的一声声从沙发上蹦起来,紧张的看着方文秀,张嘴就说:“姐,我作业写完了,妈妈同意我玩一会游戏的。”
范文秀严肃的看了他一会说:“作业写完了?”
方恒信点头,方文秀又问他:“玩多久了?”
方恒信两手背到后面,蹭着脚下的地毯说:“也没玩多久。”
方文秀走过去,也没说什么,摸摸他的脑袋问他:“妈什么时候出去的?”
方恒信看他姐脸色好了,胆子也大了说:“吃了午饭出去的。”
方文秀走过去摸了摸电视机后面的温度对他说:“你也玩了很久了,作业写完了就上来给我背背书。”
方文秀说完就上楼,方恒信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关了电视,跟着上去了。
书房里方文秀坐在书桌后面,面前放着一本三字经,方恒信站在她对面,还幼嫩的身体站的笔直,通篇三字经朗朗而颂,口齿清晰,中间丝毫不乱,连贯畅通。
等他背完,方文秀问他:“上一次我们讲到哪里了?”
恒信张口就道:“讲到赵中令,读鲁论,彼既仕,学且勤。”
方文秀点头:“你过来吧,我们接着往下讲。”
方恒信规规矩矩的站过去,方文秀摊开书就接着上次的讲了下去,她每次给方恒信授课必让他站着,而且站姿必须规矩,这是她从小就经历的,这是一种练气注神,修身养性的方法,非十数年的功力难以体现,
方恒信的资质不算是特别高,就方文秀自己《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三本书她都是学了将近十年,方文秀算着方恒信到大学的时候她能给他讲到《中庸》就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如果到那个时候,这孩子若能学以致用哪怕是两层她也可以放心的放手了。
方文秀一般给方恒信授课的时间都不长,最多一个小时,讲的内容也不多,一本三字经她给他讲了两年,同样的内容,用不同的语言,反复的讲,随着他的年龄的增长能接受的程度,从不同的方面为他讲解,每一次的内容总是不一样的,虽然枯燥但并不是无味。
方恒信虽然才七岁但他每天会受一个小时的国学教育,同时还要写十篇大字,几年下来,他明显看着就跟别的同龄孩子不太一样了,往那一站内里就是有一股劲,坐立行走已经养成了习惯不会松松散散的,讲话有条理,会诡辩但是不会犟嘴,最起码很明事理,现在他还不太显,尤其是男孩子,至少要到十五岁以后那种修身养气的修为才会慢慢从他身上体现出来。
傍晚方恒信在写毛笔字,严丽华从外面回来了,她两年前被人忽悠着接下了一家要倒闭的美容院,接下来后她投了一些钱进去从新装修经营,但似乎一直没有什么起色,没挣到什么钱,顶多就是混了个收支平衡,她干的不太起劲,时不时的去看一眼只要没大事她也不操心,有个事干总比在家里闲着心里踏实,这就是她的想法。
严丽华回来先去偷偷看了一眼方恒信,这两年她也看出方恒信的好来了,不再像过去一样跟方文秀胡搅蛮缠了,爱的方恒信不行,他干正事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敢去打扰他了。
严丽华看完方恒信,又去看了一眼方文秀,方文秀在自己屋里上网,严丽华站在她门口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啊!”
方文秀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声:“哦。”就再没下文了,严丽华看他俩都有正事忙,有点失落,下楼钻进厨房开始和保姆一起准备晚饭,她这些年她的心气是彻底放平了,人一放松,生活上也不像原来那么节制,人跟着也有点发福的趋势,有时候方文秀也听她抱怨,但还是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多上心,于是也由着她折腾。
严丽华今天兴致颇高,亲自下厨做了手擀面,弄完了就跟干了一番大事业一样,招呼着姐弟两下来吃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刚在桌旁坐下,还没开始吃,朱姐忽然拿着电话进来对方文秀说:“文秀,你的电话,公司来的。”
方文秀不得不起身去接,两句话说完,无奈的回来对桌上的娘俩说:“我要出差,马上就要走,饭就不吃了。”
严丽华瞪了她一眼,没吭声,方恒信倒是站起跟她说:“姐,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
恒信小大人一样,一脸认真的表情,瞬间让方文秀心软的一塌糊涂,弯腰亲了了亲他,本来也想顺势搂严丽华一把,顺便说两句软话的,结果被严丽华一把挥开了,严丽华是特别不喜欢方文秀去给魏恒卖命的,这一点她至今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