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生嘴里含着根烟,正准备点火,看了她半天忽然乐了,赵正生开门下车大步往酒店大堂而去,方文秀抱着孩子跟上。
赵正生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开了房交了房钱,安顿好孩子后,又给了保姆几千块钱,方文秀再三拜托她照顾好方恒信这几天,保姆不是个刁钻的人,她知道雇主家是什么情况,知道方文秀是孩子的姐姐满口答应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肆虐了一天的太阳挂在城市的边缘,方文秀和赵正生坐在一家茶楼里,在方文秀的预期里,她和赵正生的这场谈话不应该来的这么早。
方文秀不是时下流行的美女样子,虽然她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微薄却是有些女生男相,而且她个子比较高还很瘦,一身漆黑的西装套装不太撑得起来,外形上分数不太高,但她身上有股镇定的气质把场面镇住了。
赵正生抽着烟,看着她熟练的操作着一套泡茶的工具,方文秀把一小杯普洱放到赵正生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赵叔,您请。”
赵正生隔着烟雾看着方文秀,没有动,方文秀忽然站起来朝着他弯下腰:“赵叔,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请你帮帮我。”
在赵正生的眼里,方文秀的姿容依然是稚嫩的,但这是方远山的孩子,赵正生按灭了手上的烟,端起茶杯喝了茶:“说吧。”他说。
“恒信是方家的孩子,我要养他。”方文秀坐回去开门见山的说。
赵正生给自己斟上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才开口:“孩子母亲的娘家在陕西,镇上考出来的大学生,家里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弟弟,她原来是你爸爸的秘书,档案关系还在公司里,我一直压着没通知她老家人,但到底是死了个
人,公安局那边也要程序,人可能这两天就到了,你要想养那孩子,舍得花些钱就行,不过花多少钱就看你自己怎么运作了,弄不好可能后患无穷,你自己看着处理。”
“谢谢赵叔。”方文秀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您知道她父母,兄弟是做什么的吗?”
赵正生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据说是中学老师,夫妇两个都是,她弟弟在广州一家商学院里读书。”
“行,我知道了。”方文秀一口茶入口,放下半颗心,既然是知识分子总还是能讲几分道理的。
两人各喝了一杯茶,方文秀往茶壶里又添了一遍开水,没有再问问题,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赵正生又点上一颗烟,终于开口:“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
“周一吧。”方文秀举着茶杯掩着嘴边说。
赵正生把抽了半颗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那行,就这样吧。”
赵正生叫人来买了单,起身就往外走,方文秀把他一路送了出去,赵正生上车的时候忽然转身:“方文秀,你就不想再读书了吗?”
方文秀笑了笑:“没办法,我要养我妈,这不现在还有了个弟弟。”
赵正身仔细的看了她一眼,一时觉得没有看透这个人,没再说什么上了车开走了。
方文秀目送他的车子汇入车流中,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打车回家去了。
☆、第四章
这一天傍晚的晚饭时间,位于市区的某个家属大院里,魏家的餐座上,魏母问往嘴里巴拉饭的魏恒:“今天方家的葬礼你去了?”
“去了。”魏恒在盘子里挑挑拣拣的答的随意。
魏母又问“人才去了没几天,这么快就办了葬礼,是谁主持操持的?”
魏恒往嘴里巴拉了几大口一副饿急了,大嚼的样子回的面不改色:“还能有谁,他媳妇呗,哦,我还见着几个人,像是乡下来的,估计是她娘家人。”
魏母就此打住没再问。
夜半魏母送走回来过周末的大儿子一家,顺带也赶走了魏恒,等老两口都在被窝里躺下后终于忍不住跟自己老公念叨:“你说方家这就没人了?”
魏律清看了一眼老伴道:“远山这些年把日子过得太是不堪,招来这样的横祸,也没什么好说的。”
魏母扭头看他,口气疑惑:“当年我们离开龙溪沟的时候彩环姐可是跟我说过,方家欠我们家个媳妇的。”
魏律清一愣:“你还记着呐?这都多少年了?”
魏母笑说:“没想记得过,可总是没忘记,彩环姐对我不光有恩。”
魏律清拍着她的手安慰她:“命运变化无常,当时彩环姐那么说也说不好就是在安慰你的,没有那个缘分莫强求?听说远山外面还有个儿子,我会让魏斌看着的,睡吧,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