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们之争本就是只有成败、没有对错,不管对对错错、是是非非,但祸不应该殃及弘旺,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道:“这些和弘旺充军没有丝毫关联。”
他摇摇头,道:“怎会没关联,当初被八哥笼络之人,皇兄均没有重用,有这些产业养着他们,他们怎会不生些事。”
我心中一紧,还未及开口询问,十三又道:“弘旺这孩子,被八哥的旧部怂恿,居然纠结旧臣散布谣言,说皇兄帝位来的不正。”我无力向后靠在椅背上,弘旺也确实够糊涂,现在八爷已死,那些旧部又怎会真心为他做什么,他们只是不甘心从此没落,且又没胆出头,才拉出了他。
心头有丝忧伤回荡盘旋,又是一个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默呆了会儿,扭过头,凝目注视着十三,道:“难道皇上没有看出他只是替罪羊吗?还是他根本就是斩草除根?”十三盯着我摇摇头,无奈地叹口气。其实心中又何尝不知,如果斩草除根又何需发配,可以直接以大不敬的罪名入罪。但却不知为何,会张口说出那番话。
我默了一会儿,苦笑着道:“我们亲口许诺,会尽力维护弘旺,八爷尸骨未寒,却发生这种事。”
十三细细打量了会儿我的神色,面色一松,轻叹道:“我既已答应八哥照顾弘旺,就不会放手不管,可是,让他远离京城难道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这个荷包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现在宫中仍有八哥的人。”
虽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但仍有些不赞同他的观点,我道:“一个曾经显赫的皇孙,充军也算是好的吗?”十三沉声道:“你也明白,那是‘曾经’。我既然已答应了八哥,弘旺到了热河,可那仍是大清的国土,以我怡亲王当今的地位,难道还能苦了他不成。”
他说的确也是实话,于是,我心中释然了许多,对他微微一笑,想要拿回那个荷包。见状,十三却把荷包掩入了他的袖中,道:“还是我拿着吧,否则被皇兄看到了你要如何解释?”
我敛了笑,静静地瞅着他,他瞥我一声,轻叹道:“别这样看我,实话说了吧,我拿走它,一来是刚才说的原因,二来是想查查此人是谁?宫里还有多少这种人?为何会知道你?不给你明说,是因你现在身子重,不想让你再操这些心。”
沉吟片刻,我轻颌了下首,道:“先不要惊动太多人,现在八爷已经不在,就算宫中仍留有人,那也只不过是为了弘旺。”
十三轻摇了下头,叹道:“如果他们是为了弘旺也行,怕得是,他们想得不仅仅如此,……,我暂时不会告诉皇兄,你心中的人性太过美好,不要忘了,弘旺也是嫡系的皇孙,如果皇兄没有子嗣或是子嗣意外身亡,他一样有机会继承大统。即便八哥没有这样的意思,可宫里宫外这样的人多了,就难保不会出现这样或是那样的事端。”
心中暗惊,自己心中知道将来一定是弘历登基,可十三心中只是隐隐约约的明白,毕竟不像我这么肯定。他是从那场皇位之争走过来的人,当然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暗自叹口气,远离宫闱对弘旺来说也许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十三之所以不知会我,或许就是怕我有这种反应。
默默思量一阵,决定把这件事情完全交给十三,自己插手只会越管越乱。待理顺思路,道:“他只能如此了。”
十三面色一松,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浅笑着道:“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先顾及自个儿的身子。”我笑着点点头,他一笑起身,道:“抽空过来的,大殿上还议着事,我先行一步。”
我笑而未语,轻颌了下首,待他走到门边,脑中却蓦地有了想法,道:“有了结果,来知会我一声。”他回身点点头,疾步离去。
自俄国大使萨瓦务拉的斯拉维赤与朝廷达成协议,起程离京后,我就随着胤禛就回到了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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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徭和田赋是历朝历代封建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自清建立,仍沿袭明代的一条鞭法,把部分差徭摊派在田地之中,规定可以以银代丁,交了银子就可以不出丁役,朝廷用收到的银子雇丁服役,这么一来,差徭的征收主要落于有田人身上,减轻了众多贫穷农民的负担,虽是如此,但仍有弊端,即是丁银与田赋仍然同时存在,拥有众人田地的家庭与一贫如洗的家庭,虽然贫富悬殊极大,但只要人口相同,所交丁银仍然相同,这就使得少田或无田之人藏匿人口或是逃荒不在原籍居住来逃避差徭,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