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遥虽未拒绝披风,人却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我这就走了,你接着赏吧!”
林子边,各种珍奇菊花开得如火如荼,微风中,墨、紫、绿、橙、雪青等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天然的图画。
项羽望一眼那幅画苦苦一笑,“海遥,你觉得我还有心思赏花?”
海遥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愿意接这个话题。她看一眼他,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天寒,海遥身子弱,要回去了。”
项羽静静地凝望着转身离去的海遥,只觉得满腔委屈无处释放,因为担忧她的身体,他一再拖延御驾亲征的时间,可是她呢?大概心里除了愤恨还是愤恨。为什么?难道她觉得姬妾成群的刘邦心里还有她的位置?不行,他要亲口告诉她,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可是,唯独不能接受的就是她的冷漠。于是,项羽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海遥,我……”
海遥惊恐地大叫:“你要干什么?”
项羽赶紧松开手,眼里满是伤心地凝视着她,“海遥,你就是块石头也该被焐热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无情,刘邦,到底哪里比我好?”
海遥盯着项羽,一步一步后退,“阿积,变了的人是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不会强迫我干任何事,你说过,如果哪一天我们不再相爱,你会含笑祝福我找到新的幸福。”
突然间,项羽心如刀绞,疼得他身子轻轻颤抖。他不如刘邦,甚至连她口中的阿积都比不上,可是,他坚信自己是最爱她的那个男人,他满面惨笑凝望着海遥,一步步向她走近,“海遥,我就是项羽,不是阿积,不是你心底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我根本不知道罗德岛在哪里,也不知道林多斯港湾旁边的小教堂是什么样的地方。我只是我,项羽,一个最爱你的男人。”
海遥的背紧紧地贴着一棵树,因为消瘦而显得很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喃喃地问:“你……你不是阿积,你是项羽,是这个时空里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冒充他?”
项羽紧张得全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止了,“我若不冒充他,你怎么可能留下来。海遥,难道你感受不到吗?我可以随时为你死,为了你,江山、权势……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弃。我只希望……”项羽突然间停下了话语,希望什么,难道说希望她来爱他吗?刹那间,他满腔悲凉,也许这么多年所有的一切努力在她眼里都是自作多情,都是自作自受。
海遥手心发凉,从他双眼里读出了决绝,望着近在眼前的项羽,她转身就逃。
项羽一把拉回她,狠狠地吻上去,留不住她的心就留下她的人吧。要这个女人为他生儿育女,要这个女人与他生死相随。
海遥狠狠咬向项羽的唇,直到嘴里全是腥咸的鲜血才放开。可就在她放开的那一刻,项羽再度吻上去,如癫如狂。
海遥放弃了挣扎,任凭项羽索求。
项羽激烈的动作却慢慢停下来,静静地凝视着双唇鲜红的海遥,半晌才哑声道:“我为孩子取了个名字,叫项少阳。”说完,绕过海遥匆匆离去。
海遥擦去嘴角的血,望着项羽的背影,流着泪喊:“他是刘邦的孩子,永远都是。”
第二十二章双姝斗,计中有计
汉王刘邦攻势凶猛,彭城兵败重新归楚的诸侯王,又纷纷归汉。九江王受过西楚霸王项羽的恩典,迟迟未做决定。项羽再一次派使者前往九江,使者进入九江后却离奇被杀。刘邦因此事成功地说服英布,迫使其归汉。
项羽不得不分兵,派龙且、项声率军进攻九江。兵力扩散,荥阳、成皋一线再度吃紧。项羽准备离开彭城赶赴战场,临行之际,带领虞妙戈来到瑶佤宫。海遥生产后执意搬回这里,他毫无办法,只得由她。
项少阳已经半岁多,见项羽来到,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盯着项羽露出了笑容。
抱着项少阳的宫人说:“姑娘出宫了。”
项羽心中微感诧异,“去哪儿了?”
宫人摇头,“姑娘常常外出散步,奴婢不知道确切地点。”
项羽转身走向宫门,一个面生的宫人迎面而来,见到未着王袍的项羽只是施了个礼便匆匆走过去。
虞妙戈回头问:“你不认得大王吗?”
那宫人快速扫了项羽一眼,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冒犯天颜,奴婢该死。念在奴婢刚刚进宫的份儿上,饶了奴婢的贱命吧。”
项羽四下打量一圈,果然发现了不少陌生面孔,他心里暗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们都是才进宫的?”
除了抱项少阳的宫人,其他的人纷纷跪下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