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露惊色向后摔倒,项羽左手一抄,妙戈过于纤细的腰肢已被他稳稳接住,“听子期说你叫妙戈,妙戈,见了我为何如此吃惊?”
妙戈仔仔细细盯着项羽的脸,半晌之后,她眉眼间惊色一丝一丝抽去,又过了一阵子,那宛若春水般的笑容才再度涌出,“我只是没想到将军还这么年少。”
妙戈的赞扬显然并非出自真心,她的惊疑也肯定并不是她说的那样。项羽却不想想太多,子期的幼妹,能会有什么事,因而,内心大为得意的他暧昧一笑,“因为年少,所以让你失望了?难道你竟喜欢彪形大汉?”这话虽然粗俗了些,可是,项羽并不觉得出格,这种场合下,偶尔说些糙话更能调节气氛。
果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妙戈的脸马上红了起来。见她悄悄打量着周围,项羽朗声大笑后抱起她向内室走,“闲杂人等已退,你不用过于羞涩。”
妙戈伸出纤细双臂搂住项羽的脖颈,头贴向他耳下时,脸上的羞涩褪去,清澈的双瞳现出一丝迷茫和挣扎。
整整一个下午不见黑袍少年出门,海遥心里越来越不安。若只是歇歇脚早该走了啊,现在不走显然是另有所图。海遥把窝棚里的烛火熄灭,站在小小的窗子前观察着棚舍的动静。
第二章阴差阳错成陌路(2)
残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隐藏于天际时,前边院子里传来悠扬的乐器声。海遥知道,府里的贵客入席了。就在她默默静听乐音时,棚舍终于有了动静。
黑袍少年走出棚舍掠过前院,速度奇快。
海遥心惊之下,人已出了窝棚紧追过去,“你想干什么?”
黑袍少年似是早已料到海遥会追来,他回答得极是从容,“你若想给自己惹麻烦就跟着来。”
海遥心里犹豫起来,如果阻拦他进前院,他势必会出手,她自忖不能十招之内打败他,可打斗时间长了肯定会被人发现。
怎么办?他会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也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工夫,黑袍少年已经远去。海遥想了很久后恨恨一跺脚,也向前院而去。不出手阻拦,暗中跟踪总可以吧。
虞府屋顶之上。
黑袍少年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发现妙戈脸上有丝怪异之色,似乎并不情愿。他大为开怀,原来自命不凡的少年将军在一绝色女子眼里也算不了什么。这么一想,他倒是不着急走了,春宫图是看过,不过,活春宫却是第一次,只是,不知道这两人的表演会不会赏心悦目?想到这里,他抿唇暗乐。
据传项羽身手不俗,黑袍少年倒没敢跟得太紧。觉得时间差不多后,他才猫着腰沿着屋脊向内室方向走。约莫着差不多时,掀开一片砖瓦,却见内室黑灯瞎火的,并没有点灯,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根本看不到锦帐下的春色。
黑袍少年暗叹一声就势坐下来,在喉间咕哝:“如此贪恋美色的男子,到底值不值得为他卖命呢?”
月色并不明亮,海遥隐身于大树暗影中,仰头盯着房顶上的少年。虽说不常来前院,可那少年所在的方向正是虞府最娇贵的小姐闺房,他想干什么?难道是采花贼?
海遥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就这么离开。就在黑袍少年掀开瓦时,她顿时站不住了。快速掠到屋后的树边,借助着树跃上屋顶,蹑着步子轻轻走到黑袍少年的身后,却发现他并没有往里面看,惊疑之下不禁开口问:“为什么不看了?”
正暗自思虑的少年被唬得一愣,然后挥拳就准备攻击。
海遥身形一矮,“你想让他们发现吗?”
海遥虽背对着月亮,可黑袍少年还是一眼从女子额头上嫣红的印记上认出了她。黑袍少年不耐烦地朝屋下甩甩手,“下去下去,哪有女人爬房顶的。”
海遥不屑地轻哼,“你以为我想,我是来提醒你一声,这是这府里小姐的闺房,如果你被人发现千万不要朝后院跑。看在我收留你一下午的份上别来连累我。”
黑袍少年眼一眯,“这府里?你不是这府里的人?”
海遥虽把自己看做红儿,可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这府里的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心念所及,言谈自然不自觉中会流露出,没料到这黑袍少年这么敏感。这个时代等级森严,家仆确实可以算做府里的私有财产,黑袍少年的质疑仔细想想并无不妥。不过,海遥却不想在这种地方解释过多,而且,海遥并不觉得自己有给陌生人解释的必要。想说的话已经表达清楚,达到目的的海遥扭身就走。
黑袍少年却觉得眼前的女人很有意思,这里已没有再留下来看的必要,他便想跟海遥一起离开。
海遥误会了他的意思,听到身后有声音,她快速转身准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