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正装的区雅芙也觉不适合出现在炽热的舞台上,“凌柠浩,我先走了。”
凌柠浩略感为难,为员工组织这种聚会很难。因为员工有部分已成家,很难保证下班时间恰好有时间。而上班时间根本不可能。他身为组织者,提前走,势必影响气氛。
他在心底暗叹一声,柔声交待她,“你喝了不少酒,别开车了。打车去饭店吧,贝玺在十七楼1708房间。”
区雅芙摁了下眉心后朝他微微一笑,“哦。”
可刚走到吧台位置,迎面而来的精致男人令区雅芙止住了步子。
她想喊他,可又担忧他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
于是,她就这么傻着在路中间。
他走到跟前,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借过。”
区雅芙没有移步子,也没有开口。两人僵持着几秒,他略带不耐抬起了头,淡漠的面色如无风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两人就这么看着,都没有开口的打算,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去爱琴海了么?”区雅芙声音很小,她不确定他能听得到。
“我说过,不要求人,也不要对人低三下四。无论这人是谁。这不是你,你也不是这样。”他面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是声音有点冷。
区雅芙心里有点难过,不错,他说得很对。她区雅芙从来都是面色淡然,极少笑,绝不轻易动怒或是发脾气,遇事冷静。见到违反工作纪律的职工向来都是平静的审势着他(她)们,当他(她)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她也只会淡淡说一句‘不希望再犯类似错误’。另外,日常生活中,如果她认为有些人有些事和她无关,即使发生在她眼前,她仍会不置一词默然走开。
她压下如泉涌一般自心底升起的苦涩,试探着敛了所有情绪,淡淡说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她如若往常的淡漠声调,他嘴角才逸出丝自嘲的浅笑,“你关心么?”
“当然关心了。”区雅芙看似平静,其实心已提到嗓子口。依她对鲍志杰的了解,他们的友谊似乎没有终结,因为他没有把她当作陌生人,掉头就走。这个想法令她的担心、不安骤然散去,愉快开心涨满心胸。
“既然关心,那我可以告诉你。我飞到爱琴海的当天就订了机票,第二天送孝琳回去,第三天从香港飞回来。”鲍志杰侧过身子,让出条道。自外进来的两个年轻人或许急于去蹦迪,速度有点快,区雅芙闪避不及,被蹭了下,身子斜斜向道旁的桌子撞去。
鲍志杰一个箭步,向区雅芙伸出了手。可他却晚了一步,区雅芙已斜斜跌入一个人的怀抱。
“区,怎么样?有没有撞伤?”听到凌柠浩的声音,区雅芙暗叹口气。
“借过。”鲍志杰恢复淡漠,慵懒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鲍志杰,你……。”区雅芙慌乱站起身子,但声音中又不自觉略带乞求。
鲍志杰似是暗叹了口气,他随手把车钥匙甩给区雅芙,“你忘了在巴厘岛答应过我的事。我后备箱有个袋子,里面的衣服样品干洗过了。本想晚上送你到家的。换好来找我。”
区雅芙一怔,但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好,你等着。”
鲍志杰头也不回走向舞台。
凌柠浩盯着区雅芙,他不知怎么样开口。因为,区雅芙从不给他插言她和鲍志杰之间所有事的机会。每每他提起,总引起区雅芙的不快。
区雅芙却没有顾虑到凌柠浩的感受,她径自向大门方向而去。
凌柠浩身后站着的杨樨默看着区雅芙的背影,又若有所思回头寻找溶于舞台的鲍志杰。舞台上的那个男人很眼熟,他异于别的男人,很自我很随性。
她想了会儿,忽地想起了曾经在‘彼岸’多次见过这个男人。
“你的结婚对象似乎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杨樨心底掠过丝快意。
凌柠浩默看她一眼,“那是她唯一的朋友。我理解她。”
杨樨恨恨咬了下牙,但脸上的笑却更为妩媚,“原来是这样。”
米黄大开v领短款上衣,低腰水蓝多口袋牛仔休闲膝下裤,黑色夹脚凉拖。白皙的纤腰,修长的小腿。整个换了个儿人。
区雅芙把换下的衣物放在车后座,向西部酒城走去。走到吧台边却发现凌柠浩仍站在刚才的位置没有离去。
“凌柠浩,如果有事明天再联系。”区雅芙越过他时就说这么一句。
“区,你朋友很有眼光。挑得衣服很适合,像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一般。”凌柠浩没有顺着区雅芙的话音说,他双眼的注意力在区雅芙刚换的衣服上。他不明白鲍志杰为什么随时携带女装,他不是双惠鲍臧德不成器的小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