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雅芙少年时惊闻身世,从此之后便全副武装,除把心层层包裹起来外,还用冷傲当成盔甲,她努力做得让老爸满意,她做着人们眼里认为该做的一切。她成为了人们眼里成功的女人,年纪青青便身居要职。
可,即便聪慧即便冷漠,区雅芙终是一个女人,她需要有一个心灵上可以依赖的朋友。无疑,她的心刚刚包裹而起,还尚未坚硬时所结交的鲍志杰便是这个朋友。
鲍志杰所说的话影响着她,他说的那句‘除了局机关你还能做些什么’让她不断思索,思索虽没有实际的意义和结果,可自那时起出现的梦境对她影响力之大,让她始料未及。梦境中的那对父子像长在她心里的一棵嫩芽,随着凌家父子的出现,这个芽开始茁壮成长。和他们接触得越多,这棵芽长得越快。
她开始迷茫,她曾在心里问自己,向他们父子展示真实的她时,究竟是梦境作怪,还是根本就是她自己想接触他们。还有,她更不清楚的就是,之所以答应这桩婚事,是不是嫁给了她心中的梦?
“区,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各自好好的生活。毕竟生活中若有不快,很影响心情。”见区雅芙半天不吭声,凌柠浩又作了番解释。
区雅芙思绪顿断,掩饰地抿了口水,“嗯。有问题会及时和你沟通。”
“除了贝玺,可能还会有各种需要带爱人出席的场合。”凌柠浩决定再次向前探一小步。
这一次区雅芙回答的很快,“我知道,装点门面嘛。”
凌柠浩一下说不出话来。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寂。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下了飞机,推着行李走出去。
“爸爸。”贝玺从等候的人群中冲出来,直向凌柠浩飞扑而去。可跑到半道,忽然看到凌柠浩身后跟着的区雅芙,“妈妈。”
凌柠浩张开双臂,怔了一瞬,又好气又好笑转过身。却见儿子贝玺搂住区雅芙的双腿,“妈妈,你怎么和爸爸一起回来?是爸爸接你了么?”
区雅芙蹲下身子,拭去小家伙额头的细汗,“爸爸正好遇到到了在外游玩的区……妈妈。所以,就一起回来了。”
“好耶。妈妈,我们回家吧。”贝玺拉了区雅芙的手,走到凌柠浩身边,抬起头,“爸爸,咱们回家。贝玺想吃牛肉面。”
凌柠浩温柔的眼光掠过区雅芙娇美的笑靥,推着行李,“走,儿子。咱们回家。”他们一行走向杨樨,凌柠浩语调轻松,“杨樨,这些日子多谢你了。这小子没调皮捣蛋吧?”
杨樨似笑非笑,目光在凌柠浩身上停驻一瞬,继而投向区雅芙,“只是两个周末,谈不上麻烦。况且,我情愿带你儿子。”
对于杨樨的口头挑衅,区雅芙不作回应,她觉得没有必要,她微笑着晃一下小贝玺的手,“想喝奶茶么?”小家伙欢快地点头。
区雅芙买了杯奶茶,和贝玺打了辆车直奔市区,途中接到凌柠浩的电话,得知区雅芙两人已快到a市时,他轻轻叹口气,“杨樨,是晴晴的外甥女。从辈分上讲,她应该叫我姨父。”
旅途辛劳令区雅芙精神倦殆,“这跟我无关。我先回家,行李你先带到你家,我抽空去拿。”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
回到省局,李处在第一时间内向区雅芙汇报了检查结果。
一一三粮库收购省级储备粮时,党政一把手仓库主任及主管储备的副主任同一粮贩子达成协议,该粮库的收购渠道局限于该粮贩子一个人,收购价也会比市价高一分,但这一分并不支付给粮贩子,仅是转手,财务支付粮款后,粮贩子把这一分转到这两人帐上。黑幕交易总有难于出口的后患。这粮贩子依仗于此,所送粮食杂质严重超标,但在相关领导默认下,以次充好,装入了仓库。可有杂质的粮食放在仓库里总像定时炸弹一样,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扯出事来。收粮刚刚完毕,一一三粮库便找理由倒仓,粮食出仓时过筛,除去杂质,粮食理所当然会有减少。为弥补这个差额,粮库财务账面收购价又提五厘,用此五厘再收粮补差。
倒仓动静甚大,相关处室职工看不过眼,当然也有酸葡萄心理,凭什么钱都被他们两人挣了。于是乎,省局信访办便多了份匿名信。
李处熟悉收粮流程,又主抓储运多年,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况且,这里面还有他的前程,当然调查的越发详尽。
“李处,有些事,自己得把握分寸,知道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一一三粮库事件牵扯四个处室,不可能每个人的嘴都堵得住。希望这是警钟,而不是榜样。”区雅芙说得很直白,她很少说这种提点的话,因为她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果是什么。她之所以提醒李处,跟她提议他的任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