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这话的区雅芙有些心虚,她不知道她这些提示会出什么效果。她觉得自己太自私,但是如果不说,她知道这个孩子会是她一生的心结。
回国后的区雅芙没有再住回父母家,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家。鲍志杰也没有多停留,他匆匆赶回了b市。
临行前他交待区雅芙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也不要在意网络上乱七八糟的新闻,她只要等他的消息就好了。
区雅芙没有料到鲍志杰这么一走竟这么长时间。
长达半年的时间内,他们之间全靠电话和q联络。她和他有默契的不说也不谈这件事的进展。他们似乎完全回到了从前,聊天侃山谈酒。
但,区雅芙却一直注意着媒体。
网络上消息满天飞,说鲍家二儿媳杨樨率先提出了离婚;说劝说无效后鲍家长辈无奈答应;说为此事鲍家老爷子与二儿子鲍志杰脱离了父子关系;说鲍家长子同意抚养侄儿;说鲍志杰的股份已全转到一岁稚子名下;…….,还说,鲍家与二儿子脱离父子关系只是一个姿态,这样只是成全鲍家不能离婚的说辞,其实是早已默许了本省某集团千金……。
夏去了,冬来了。
雪溶了,叶绿了。
区雅芙的生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她不清楚鲍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鲍志杰确实被鲍藏德驱出家门了,省内各类报纸大篇幅转载过。不过,鲍志杰却仍没有出现。他没有说原因,区雅芙也没有问。
就这样,凌柠浩的忌日到了。
区雅芙没跟任何人说,她只身飞往了新加坡。
墓地周围碧草如茵。
墓碑也擦拭得很干净,可见杨家照料的很用心。
区雅芙单薄的身子裹在白风衣内似是要随风飘起。
“柠浩,一年了。你在那边还好吗?”区雅芙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和晴晴在一起,你开心吗?……,我没有去见贝玺,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你的去向。”
泪濡湿双颊,区雅芙问了心中想问的,“柠浩,八个月前我找到了志杰,我这样做伤害你了吗?”
“柠浩不会怪你的。”回答她的不是凌柠浩,而是杨成辉夫妇。
区雅芙凌晨来祭就是不想遇到他们夫妇,没有想到他们也这么早。因为她不知道杨氏夫妇对国内新闻是否留意。
“阿姨,叔叔。”区雅芙低声打了招呼。
杨太太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傻孩子,背着包袱活着多累啊。要向前看,走得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不仅要好好的活着,还要活的幸福才会让走的人心安。这是柠浩留下的信。他去前交待我,说他的忌日如果你是一个人来,就把它交给你,如果是两人来,就不必再拿出来。”
凌柠浩很了解她,这个认知让区雅芙有点难受,她想或许杨樨是对的,对鲍志杰的追逐对凌柠浩或许真是种伤害。
她有点不敢打开信。她害怕看到凌柠浩处处为她着想的语句。
杨太太轻叹一声,把信塞进她的手里。
杨氏夫妇仔仔细细擦去两座墓碑上照片的浮尘后默默离去了。
雾气散去,太阳升起。
区雅芙仍默站在凌柠浩的墓前。
“乞求柠浩原谅吗?”杨樨冷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区雅芙又看一眼凌柠浩的照片后转身准备离去。
“你不好奇志杰为什么一直没去找你吗?”杨樨的声音依旧很冷。
这是区雅芙想知道,因此她停住了脚步。
杨樨却住了口。
区雅芙等了十几分种,见杨樨仍没有说的意思。区雅芙暗叹一声转身就走。玩弄她讥嘲她,是杨樨是乐趣。她知道,但她不怪杨樨,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错。杨樨恨她,但她却不想做杨樨逗弄的那只耗子。
“你拆掉了所有人的幸福,你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吗?”
杨樨的冷嘲热讽她默默忍受着。她仍慢慢向前走。
“那个孩子让鲍家翻了天。没有处理好之前鲍志杰怎么可能去找你。”杨樨声音低沉起来。
区雅芙心里一苦,这是她最担心的事。她转过身子却没有看杨樨,“你和志杰约定了什么?”
“你想知道吗?”杨樨突然笑了。
区雅芙仍没有抬头,她看着被草地上露珠打湿的鞋子,“想。”
“那你过来。”杨樨收了笑,声音很平静。
区雅芙没有犹豫,她走到杨樨面前,抬起了头。
杨樨突然抬手甩区雅芙一个耳光。
区雅芙觉得嘴角有股湿热液体流下来,但她没有擦,她只是静静盯着杨樨,她发现打过她的杨樨并没有很得意,相反,杨樨的泪哗哗地流着。
杨樨这样,区雅芙松了口气,“你给鲍家添丁,鲍家扶植你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