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走出两步,李孝琳忽然叫住了她,“区雅芙,志杰有样东西落在这了。你要不要帮他捎走,我估计他近期不会再来这里。”
李孝琳递过来的是一个水晶吊坠,透明晶亮,越发显得刻在上面的花红艳。
是曼珠沙华。
区雅芙胸中一亮,接过坠子向店外走去。速度太快,蹭了几个挑选衣服的女孩,招来几道白眼。
芒特哈根。
没有伴,更没有保镖。当地人的眼光让区雅芙惧意横生,可她已顾不了这么许多,她只是租了辆车便往土著居民区行进。
幸好如愿找到了那个村子。
幸好eric还认得她。
eric知道她羞涩,因此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拥抱结束了对她的欢迎。
然后开始了艰难的沟通。没有向导,语言不通。也幸好这个村落有中国游客,当然也有语言相通的向导。
区雅芙问,“我的朋友来了吗?”
向导向eric解说后eric摇摇头。
区雅芙有些六神无主,“能确定吗?还是来过又已经走了?”
eric仍是摇头,“自上次后,我并没有见他来过。”
区雅芙有点绝望。
夕阳余晖洒在棚层林木上,反射出金光点点,刺得区雅芙有点眼酸,酸的结果就是区雅芙的眼睛有点湿润。
eric问,“需要给你准备棚屋吗?”
区雅芙低头掩饰住自己不良的情绪,点了点头,eric听向导翻译后,高兴的向自己的棚屋方向走去。上次鲍志杰的大方让他在寨子很是风光了一把,他心中感激这个美丽的姑娘,他乐意为她效劳。
向导有点担心她的安危,建设她加入他带领的中国游客团,区雅芙摇头拒绝了。向导无奈摇头离去。
区雅芙没有去eric的棚屋,而是朝那条山路走去。
那片花,仍是红的鲜红似红,白的皎白似雪。仿佛一年四季都是它们的季节,向世人张扬着它们残缺的爱。
区雅芙大致分辨下方向,找到当初她和志杰曾坐过的地方躺了下来。
微风吹来,花瓣拂过她的脸。冷冷的,那凉意一下渗透她的皮肤,流到她的心底深处。
慢慢的,她觉得身上没有了一丝温度。
可她仍不愿动。
志杰,你在哪里?
她心中在喊。
她心中没有一丝主意,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是哪?
她就这么躺着。直到太阳落山,银月弯在半空。
区雅芙姿势未变,双眼依旧望着天空。
银月渐渐西移,星子的光芒也渐弱。
夜很静。连虫鸣声也消失了。
区雅芙脑中开始浑沌,意识也有些模糊。她的体力已严重透支,她已没有一丝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
她眼前的亮光越来越微弱。而这时,东方恰好慢慢升起丝橘色。eric黑色健康的脸适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但她还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一个月后。
eric家的招待棚屋。
骨瘦风清的区雅芙已没有已往的神采。她眼神散淡,彷若生命已自她身体内慢慢的抽离。
这天,太阳很晒,火辣辣的好像能将人烫伤。
正值盛午。当地居民及游人几乎都在自己的棚屋中。外面的人很少。但区雅芙丝毫不顾及吐着火焰的烈日。她无目的的向山林中踱去。
…….
‘什么叫男人,男人就是在三岔道口给女人指出条正确的路’,
……
‘女人,你跟着走就是了,无须多问。’
……
昔时话语犹在耳边,可他呢?
区雅芙盯着自己的的脚尖一步一步向前走,她努力回忆着那晚的点滴。
湖仍是那湖,树仍是那树,可他呢?
区雅芙默然停步,呆呆望着前方的碧湖。
烈日下,如镜湖面闪着点点金光。
慢慢的,区雅芙眼前只剩下团黄晕。那是日光刺的,可她不想闭上眼,她头脑中没有聚焦点。
原来刻骨的思念这么蚀人心。原来自己这么伤过志杰。区雅芙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痛。
她慢慢瘫坐到草地上。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婉转的鸟啼猛地惊醒了她。这才发现日晕如酡,天已近黄昏。
“鲍志杰,鲍志杰,鲍志杰……。”区雅芙情绪一下子失控了,她哭着连声喊,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坚持了,她绝望了。她觉得或许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哭,她觉得目前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内心真实的心情。
双眼的泪澎涌而出顺腮肆意流下。
“鲍志杰,鲍志杰,鲍志杰……。”慢慢的,区雅芙从痛哭高喊变成了喃喃自语。
“hi。”那是不确定的带着探询口气的招呼声。
区雅芙抬起头。她内心惊喜,原来是黑柱子保镖,她一下子站起来,试图跑过去,她急切想问他有没有见过鲍志杰,可她忘了她已跪坐了一下午。双腿酸麻,根本不可能马上活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