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太子妃(39)
“当然有了。”她很诚恳地看着他,然后一字一顿地强调说起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许把我丢下去!”
“不会,你是我的举世之宝,我怎会舍得!”萧瑀极有耐心地安抚她,她这才挨着他的胸膛,缓缓入眠。
“只有卿若风那个变态的家伙,才会把我丢下去!”
她自言自语地低声喃语,萧瑀不经意地皱起眉,她又提到了那个卿若风。
“他为什么要把你丢下去?”像是哄骗小孩般,萧瑀轻言细语地凑在她的耳边问着。
“让我学会飞啊!他是坏人,明知我畏高还在我身上绑了两个又大又丑的翅膀,就把我从月牙城丢下去……”
她赌气般地向萧瑀抱怨着卿若风的恶行,萧瑀听得津津有味,他似乎看见那个缩小版的杜云锦郁闷又害怕地站在月牙城墙上,而那位所谓的师傅卿若风一步一步地逼近她,然后就将犹豫不决的她给丢到城下,当然还有那两个差点没展开的翅膀。
萧瑀将杜云锦从桃花林一路抱回别院的主屋内,他吩咐雁回小心看顾才悄然离开。
门外如玉低着头,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瞧不出任何的不妥。
上山休养的这段时间里,除了第一日,萧瑀都没有留在主屋内过夜。原因无二,皆因第二日奉命而来的魏忠臣医正,说是太子殿下的余毒未清,不宜房事。他说得直白,毫无遮掩,当下就将杜云锦羞得满脸通红。
萧瑀没有说什么,郭厚生便听了魏医正的话,将萧瑀的东西打包送往了离主屋最近的南厢房。
所以此刻的萧瑀没有留在主屋,也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回主子,属下已经探知,主子中毒之事陛下虽未下令细查,只处置了灼华宫里当日当值的几名宫人,但陛下近日都未再召见清妃,而是去了新进的容嫔那里。”
屋内烛火摇曳,黑衣人静静伫立在阴影里,若不是偶尔的回应声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萧瑀慢慢地数着手里的玉珠串子,听了黑衣人的回话,未发一语。清妃专宠十余年,在那个人心里的地位定然不低,至少应该比他这等孽子高出数倍。那个人怎么会因为他的一次中毒就不待见自己的宠妃?只不过清妃近来在朝中的动作频繁,这才引得那人不得不给予一次重重的敲击。
“庆王呢?”
“庆王这段时间都在自己府中,连灼华宫也甚少去。府上有话递出,说是因主子您的中毒受到了惊吓。”
“他那样胆大包天的人还会受到惊吓?”萧瑀手下一停,轻笑出声。
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回道:“话是这么传出来的。”
“他不过是想借此将自己摘干净,免得影响在那个人心中的印象。”萧瑀淡淡地笑了起来,他的那个弟弟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心机城府不知强人多少倍!
“那边呢?”萧瑀的目光看向主屋的方向,那边早已熄了灯,黑乎乎地瞧不清楚。
“太子妃前日曾让身边的雁回姑娘传了信回京中的杜宅,是想让管家帮忙打听陛下对殿下中毒之事的处置详情。”黑衣人上前一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双眼看向萧瑀,轻声询问:“主子是否要料理了那边?”
“不必。”萧瑀朝他挥挥手,随意地说道:“随他,你只需派人仔细留意着动静即可。”
“是。”
如同上一次的消失般,黑衣人回完这句话后,阴影里的身影也不见了踪迹。
屋外郭厚生仍旧垂着头,安分地守着。只是当黑影消失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警惕地看向主屋的方向。
在主屋黑乎乎的内室里,雁回同样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外,确定没有任何的声响后,才起身坐到杜云锦的床边。
“小姐……”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唤了好几声,才见到杜云锦慢慢地醒转过来。
“怎么样?元叔那边来消息了吗?”此时的杜云锦已从之前的酒醉中苏醒过来,目光清明地看向雁回,等着她的回答。
“有消息了。陛下并未下令细查殿下中毒之事,不过听说庆王这段时间也病了。”
“只这样?”杜云锦失望地垂下眼,她没想到萧瑀竟会被厌弃到这种程度。所谓虎毒不食子,就算再怎么厌恶,当看见骨肉无辜中毒,作为父亲好歹也应该揪出那个谋害自己孩子的凶手才是。难道……在今上的心里,真的将萧瑀当作故后与人私通的孽子?
怎么会呢?抛却今上与故后的旧时恩爱,就论那高墙之内的东宫,就论那宣武门外排排而立的宫卫军,就算故后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力量弄个人进宫肌肤之亲。怎么算怎么想,萧瑀合该都是今上的亲生骨肉。这般浅显的道理,连她都能想的明白,为何今上就是要这么偏激,这么自以为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