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摘下墨镜，成善对上他的双眼，她眨眨眼，“你是混血。”

K有双碧绿色的眼睛。

K挑眉：“嗯哼，我不仅是混血，我还是gay。”

“…………”兄弟！你不要不把我当外人，什么都跟我说啊！

成善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啊……你不会……那个……嗯……”她指指西边的方向。

K又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成善撇嘴，这是默认吧！！！！！这人是要来跟她抢男人吗！！！！

成善哼一声：“你想都别想！”

K凝视她，忽地一笑，面部线条一下柔和起来，“Brenda，你真的很好。”

“…………”怎么又突然夸她？？？

“Aaron当时说，Klaus，我要是赢了这局，我就回国，我回去就立刻跟她求婚。”K拍拍成善的肩，“虽然他输了，求婚也迟了很久，但他还是娶到你了。”

成善愣愣的。

K继续慢慢道：“Aaron那时想过自杀，你知道吗？”

成善点头，偶尔听何泽宏跟她提过失明之后的心境。

“But he gave up。”K羡慕道：“Because of you～！”

因为太过激动，K都说起了英文。

K沉思了会儿，“Brenda，可能你会觉得我刚才说的很夸张，但的的确确，Aaron在美国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对他来说是……是……”

他思索着，最后用英文说了个简单的单词。

“Hope。”

成善一直怔着，缓过神后用双手遮住脸，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就又哭了，越哭越大声，她蹲下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任性地，毫不克制地哭完这一次。

于楚妍穿着谈杰为她找来的拖鞋回到了何泽宏的病房，推开房门，只有何泽宏一人躺在病床上。

何泽宏：“谁？”

于楚妍把门关上：“小善呢？”

“刚才医生帮我处理伤口她出去了，应该是去透气了。”

于楚妍“嗯”一声。

何泽宏问道：“阿杰呢？”

于楚妍咳嗽一声：“去买吃的了，大家都没吃晚饭，他说去帮大家买些吃的。”

“嗯。”

于楚妍没跟何泽宏单独呆过，简单聊过几句之后，都没有再吭声。

于楚妍坐在VIP病房的沙发上，她拿起个苹果，开始削起来，为了打破尴尬，她开口：“我没想过，你跟小善会真的在一起。”

“是嘛……”

“该怎么说，我一直觉得你是玩玩的，你不会喜欢她的。可我当时有种预感，小善会喜欢上你，但我又知道，她这人有时候唯唯诺诺的，哪怕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她也会在合约结束之后识相的离开。”

何泽宏淡淡道：“她不会。”

于楚妍唉声叹气：“是啊……她现在不会了……但要是大半年前的那个她，肯定会的……”

何泽宏慢慢扬唇：“不会，只要是我，她不会。”

于楚妍翻个白眼，这人哪里来的自信。

于楚妍继续说：“她失声的那段时间，整个人都变了，在那之前她至少还会笑，可以那时候，她连笑都不会了。”

何泽宏无言听着。

“我每天变着花样哄她，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对一样东西感兴趣。”

何泽宏：“橙花。”

于楚妍停下手里动作看他一眼，“对，橙花精油，她闻了之后很喜欢，那是我过了很久很久，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笑，笑了之后，她就哭了。”

“我问她为什么喜欢，她写着告诉我，很好闻，不需要很多，只要一点点，就像太阳的味道。”

何泽宏喉结蠕动，似乎能看到当时绝望的成善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点光。

于楚妍慢条斯理削着果皮，没有断，就那么一圈一圈削着，“然后她在纸上写了个英文字母A。”

何泽宏猛偏过头，视线落在于楚妍那侧。

“我问她，A是什么意思，她对着我笑，又在后面加了先生两个字。我又问她，A先生是什么谁，她就只是看着那个纸上的字发呆。”

“见我没再继续问，她怕我不高兴，就告诉了我，A先生是她喜欢的人，但是A先生已经离开了。”

“我又问她，离开了你干嘛还记着他，渣男就赶紧忘掉。”于楚妍手里的果皮断了，她扭头看何泽宏说，“你知道她说什么？”

何泽宏干涩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