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祀脸上有几分愧疚,道:“在家里也是一样的,我守着你,能怎么样。”
回景阳待产的主意是楚静言提的,他知道楚静言怕他为难,为家人起冲突。按她说的,既不突冲也能安全待见,她还能回家小住,去跟叶菱说说话,实在是三全齐美。
“我想去景阳。”楚静言有几分撒娇的说着,又有几分伤感地道:“虽然没什么亲人,那总是我的娘家。”
“说不过你,那我就讨份差事跟你一起。”叶景祀马上说着,上回去景阳,楚静言哭的十分伤心,现在挺着大肚子,就是凤曜和叶菱在,他也放心不下。
楚静言听得十分窝心,却是笑着道:“难得茜姑娘过来,别净说这些了。”
“嗯,等她走了,我们再说。”叶景祀笑着说着。
叶茜旁边坐着低头抿嘴笑笑,心里十分高兴,却不能表现出来。未婚姑娘对这样的秀恩爱,只能这样的反应。
“姑娘最近可好。”楚静言笑着问向叶茜。
叶茜把立时把笑脸收了,神情显得即严肃又犹豫,看看旁边侍候的丫头婆子。楚静言招手让他们退下,顺道去外头守门。
叶茜这才看着叶景祀道:“这趟过来,我是有事要求四哥。”
叶景祀愣了一下,看向叶茜道:“我与孟昭多年好友,兄弟一般,更何况你以前还十分关照静言,有事你只管说,哪里用求了。”
叶茜站起身来,想了想却是朝叶景祀跪了下来。
楚静言看的大惊,忙要起身扶她,叶景祀哪里会让她动,伸手把叶茜扶了起来,道:“妹妹有事就说,你这是做什么。”
“我家对不起长公主,我身为女儿应当如此。”叶茜低头忏悔着。
叶景祀眉头皱了起来,问:“怎么回事?”
叶茜便把叶荞的身世以及后头如何被叶宗山收养的全部经过说了出来,饶是她口齿伶俐,讲话明白,也说了好一会。
楚静言听得目瞪口呆,叶景祀整个人也呆住,好一会才道:“你的意思是说,荞姑娘是我爹的女儿?”
“是。”叶茜低头说着,直言道:“当年我家家贫,爹爹贪慕银子,这才敢欺瞒公主,抚养妹妹成人。”
叶景祀沉默好一会,想想自家亲爹的德性,安宁长公主这些年管他是管的太紧,偷吃这种事情绝对有可能发生,没想的是竟然没擦干净嘴,留下这么大个的一个证剧。
停了一下才道:“事情既然是祖父安排,山老爷作为晚辈自当遵从,并不怪他。只是此事既然已经瞒下,荞姑娘也到成亲年龄,一直瞒着岂不是更好,何必说破。”
儿子成亲之后仍然是姓叶的,姑娘出阁之后却是随夫家了。叶荞出嫁之后,这事也就完了,没必要捅出来。
叶茜苦笑着道:“老太爷,老太太也是此意,当日交与我父亲抚养,是想着总是自己的亲孙女,不忍心舍弃,便给她寻个了身份,将来打发出嫁完事。我爹爹更不敢把此事捅出,欺君之罪如何敢承担。只是大太太……她一直打探荞妹妹的身世,事情只怕包不住了。”
“大太太?”叶景祀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这关她什么事?”
叶茜摇摇头,道:“大太太的心思我不敢猜,现在连三爷身边的刘姨娘都己晓的,下人嘴碎,事情只怕很快就要传开,更何况叶大太太一直四处打听,只怕不只是自己疑心,也有告知长公主之意,我这才来求四哥,让四哥拿个主意。”
“她活的不耐烦了吧。”叶景祀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即看向叶茜道:“你让我拿主意,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叶茜低头感伤道:“欺瞒公主是大罪,我只求全家能平安,一家老小能搬出国公府。再就是荞妹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她已经到了成亲的年龄。大可以寻门京外人家,远远发嫁出去,一辈子不进京城。”
“若这两样,我能允你。”叶景祀说着。
若是叶茜狮子大开口求太多,他也不会答应。但这两条倒是好说,叶宗山有罪,但情有可原,长辈族长吩咐他也推托不了。至于叶荞……今年也十五岁了,不管怎么说总是亲妹妹,杀她或者送庙总是有几分不舍,远嫁到外头,安宁长公主看不到了,也就没那么大的火。
叶茜一脸感激地道:“多谢四哥。”
“也不用谢我,说来也是我亲妹,总是要顾几分手足之情。生母己亡故,她外嫁出京也就够了。”叶景祀说着,脸上神情却有几分诡异,一个旁支小堂妹变成了亲妹妹,就是理智能很快接受分析问题,但感情上还是觉得满古怪的。看一眼叶茜却是问:“你是何时得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