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回头对掌柜笑着道:“一定的,还要谢掌柜关照生意。”
沈书君看到女子容易时就有几分惊讶,现在掌柜的又叫介绍大姐,不但长的像,姓氏也相同,要是没关系,这就太巧了点了吧。不由得道:“娘子也姓绍?”
绍大姐看看沈书君和沈书娴,有几分疑惑地道:“两位是?”
沈书娴刚想开口,沈书君却是笑着道:“没什么,只是看娘子样貌与我认识的某人相似,乍见有点惊讶。现在细看看,又觉得不像了。”
绍家获罪被抄家,妻女充为官奴,眼前这位绍大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她要是真是绍家人,那她就有可能也是官奴。官奴属于主人的私人财产,听掌柜与绍大姐说话,好像绍大姐自己干生意,要是官奴籍,这是不可能的事。
就是绍晚词,沈书娴归还了她卖身契,又把她送到周家去。中间还要办道手续,要到官府认定一下,以后绍晚词的主子就是周家人,官府也要登记在案。
官奴想翻身,唯一的可能就是当逃奴,逃奴年年有。官奴虽然要在身上打络印,但并不是打在脸上。烙印打在身上,衣服盖着,别人看不到,弄个假户籍路引,然后冒充良民,这种事是有的。
眼前这位绍大姐,万一就是逃奴,他与沈书娴多嘴说错了话,岂不是害了人家。前无冤后无仇的,他何必多嘴,反正绍晚词都打发走,绍家人与他更无关系。
绍大姐听得笑笑,也不再说其他,只是出门走了。
掌柜的认出是沈书君,知道是漕帮的贵客,亲自上前招呼。沈书君还住上回的跨院,掌柜的旁边奉承时,又笑声道:“沈公子莫不是也看上绍大姐了?不瞒公子说,漕帮梁大爷对她也是喜欢的紧。”
沈书君知道掌柜的是误会了,也不解释,只是笑着道:“这位绍大姐是什么人?”
“年轻寡妇,男人死便回了娘家,说是投亲不遇,便落在青阳了。家里还有老爹老娘,手里也有点钱,开了间店铺,日子倒也过得去。”掌柜的说着,也亏得这绍大姐性格强势,又有本事,不然就凭她那样貌,早被人抢了去。
“噢……”沈书君应了一声,也不再说其他。
跨院收拾好,晚饭端上来,因无旁人在,沈书君便嘱咐跟着的人道:“只是人有相似而己,不要胡乱猜测,更不要胡乱说话。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就上路。”
沈书娴深知其中利害关系,下人要是乱说话,就是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年轻寡妇,有财有貌,本来就是众人觊觎对象,要是身份上再有问题,只怕能被人生吃了。也笑着道:“又不是没来过青阳,早点赶路也好,京城的风光才好呢。”
一晚无话,天亮早早起身,早饭过后就要继续赶路。坐车到港口,沈书娴刚从车上下来,抬头就见绍大姐在不远处渔船边上忙碌着。早上也是渔民和商贩最忙碌的时候,昨天掌柜说绍大姐开个店,虽然想过讨生活不易,但也没想到会是如此辛苦。
沈书君也看到了,却是道:“上船吧。”
“嗯。”沈书娴轻轻应了一声,被丫头扶着上了船,各人有各人命,谁也管不了谁。
从青阳到京城,就不止水路了,还有几天陆路。这一路的感觉,越走越繁华,对比一下淮阳真是乡下穷地方,路上算着行程时间,一行人中午城的进,沈书君早派了刘成过去给谢府报信,他则是带着沈书娴慢慢的坐车。
沈书娴看着偌大的城门,川流不息的来往行人,以及街边林立的店面。虽然跟现代立交桥啥的不能比,但在古代如此繁华的大城市,也是十分难得。
“终于到了。”沈书君笑着说着,路上是走走停停,但这么一路走来,要说不辛苦也是假的。与谢延丰也是几个月不见,虽然有信函,总是不如见面来得好。
沈书娴也可能是兴奋劲上来了,此时并不觉得疲累,只是问沈书君:“既然要借住谢大人家中,那家中除了谢夫人及膝下子女外,还有什么人?”
“谢大哥家中人口简单,他并无妾室,子女也全部都是嫡出。”沈书君说着,笑着又道:“书房里倒是有两个书童侍候,你也是见不着的。”要是谢家人口复杂,他怎么不会带着沈书娴去。
“呃……”沈书娴不知道怎么说好,对于后宅女子来说,丈夫结交基友,又让书童侍候,却不纳妾,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沈书君笑着又道:“你也别担心,谢大嫂是很和善的人,只要你以礼相待,定能和和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