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渐凉梦里花+番外(71)
钟毓颤抖着摇头:“可这一切还是发生了不是吗?你说了你宁负天下也不负我,可残禹,若非我今日亲耳听见,这一切的一切,我不知道你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归宁除了是贞休的妹妹,是你的责任,还是你的谁?我无法想象你究竟有多不想我知道?”
向残禹无力的看着她:“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我们,你不可以不信我!”
钟毓心中一动,却在看到一脸异色的吴归宁后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够了残禹,你总是让我信你,我也总是信你,可你哪一次不是不顾一切的弗了我的意?”
不明所以的向残禹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钟毓留心吴归宁的神态,向残禹却在这时候转过身,将手中的剑递给吴归宁:“我向残禹之妻,今生今世唯钟毓一人,归宁你若觉得我负你,大可用此剑杀我泄愤,若说娶你,恕难从命!”
吴归宁接过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便是如此,我也不饶你!”说着便扬起手中的剑朝向残禹刺去。
钟毓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吴归宁手中的剑打落,万听手中的剑却在下一刻不由分说的刺入了她的身体。
钟毓后怕的扑到向残禹怀里,“残禹,你怎么这么傻,你明知道这其间漏洞百出,你明知道是她在说谎?”
向残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毓毓你信我?”
钟毓抬头坚定地看着他:“我信你!归宁不比贞休,从今以后,只要你不离开,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无论真假对错,无论是非曲折,我永远都相信你,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良久,二人松开手,看着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吴归宁,向残禹道:“归宁,何苦害我?”
吴归宁笑着摇摇头,“因为,我恨你!”
“这辈子,我只恨过两个人,一个是上重阳,恨他负我,一个就是你,恨你杀了他!”
“你不知道,我和他相识三年,他却只对我有过三日温柔。他因修炼魔宫走火入魔,被迫终生不能动情,只有每年上元节那日才有机会做一回真正的自己,过了那一日,月便会按照约定封锁他的记忆,直至来年上元节解封,再加封,几十年如一日,反反复复,不得安生!”
“我与他第一次相遇便是在上元节,我们相识,相知,一日游玩,引为毕生知己。第二日他无故失踪,我千辛万苦寻到魔宫,侥幸成为月的闺中人,我与他日日相见,他却对我视若无睹,我伤心欲绝,几次三番想离开,却因为他一句‘那个叫归宁的丫头哪去了?’而心甘情愿选择留下。”
“我在魔宫一呆就是一年,第二年上元节,我拦住正欲出宫的他,我本是王侯遗女,却甘心为他洗衣做饭,百般讨好,他记忆解封,知我为他而来,许是怜我身上那一股痴傻劲,对我自是极尽温柔。”
“他一向心冷性冷,却肯为我频频展颜,虽只有一日光景,却胜过往日百倍千倍,我们二人在一起,或嗔或喜,恨不能用余生来换。”
“第二日他记忆被封,他仍旧将我忘记,在魔宫我们身份悬殊,他不理我,我亦不敢造次,纵使心中有万千委屈,也从不对外人道,如此,又是一年。”
“第三年上元节前夕,就在我满心欢喜期待与他隔日重逢的时候,魔宫右护法对我无礼,我用月交给我的防身术自卫,却意外得手错杀他的得力干将。我跑去曾今和他私游的地方,偶然得知他失忆时竟会不由自主的到此地来,我错以为他平日待我冷淡,是另有苦衷,遂含泪拥住他,将这三年来的委屈与思念尽数告知,却不知那时候的他,任凭我如何声泪俱下,他也不会有半分心疼。”
“如此唐突,自是惹怒了他,他本无意对我动杀念,却恰逢我杀人之事被左护法知道,左护法杀气腾腾的找来,又撞破我是吴王之女的事实,他一心疑我是为了替姐姐报仇,才一直潜伏在魔宫,遂将我打伤,扔入死牢。”
“他却不知,当我知道是他兄妹害死姐姐的时候,我也恨过,也想过要杀他,可当我爱上他的时候,却宁愿这把刀插入我的身体也不忍伤他分毫,试问,还有什么样的仇恨是放不下的呢?”
“后来月拽他来地宫见我,可他一见是我便扭头就走,眼中的厌恶之色,让我毕生难忘!”
“后来他再来见我,便给我带来了化骨丸。他将药丸扔到地上,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说这是对我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