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静默不作声。是吗?她是如何看出的?连她自己也不知的事,旁人如何清楚?
看她这样子,余母真为她心疼。这孩子迷路了啊!她找不到出口,在迷宫中自我伤害呢!
“别把自大逼到角尖去啊!”余母站起身,拍拍她的肩,柔声道,“伯母并不会怪你什么,只是看你这样子,真的很为你心痛!不能宽恕一下自己吗?别关在象牙塔中,为何不向外踏出一步呢?真情并不可怕,接受了真情,才会有幸福啊!人的一生,追求的不就是幸福吗?“她抬起削瘦的脸,颤抖了唇。这个人,眼中没有责备,只有包容!!
果然是母子!
一样的……善良!!
“啊,我看我得走了,今天……就这样吧!如果……真的不能挽回的话,你们也可做普通朋友,不是吗?你还可以天天到我家来窜窜客。”余母眨眨眼,玩笑地道:“卓尔的房间仍摆着电视呢!”
寒静一愣。
送走了余母,她一人缩着腿,坐在沙发上。
连她,也劝她别再拒绝真情!
她,真的……那么该死吗?
是不是太胆怯了?
说倒底,她原来是个胆小鬼!
“呜呜呜——”沙发下传来小狗的呜叫声,球球从沙发底下缓缓地爬出来,睡眼惺忪的它,探着头四处张望,看到沙发上的主人,它摇着尾巴慢慢地接近她。
一双无辜的眼,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它!她伸手抱起它,将它放在膝上,抚着客观存在的皮毛,它安静地趴在她的膝盖上。
“被我那样伤害过,你却一点也不怕我?真的个可怜的小东西!我这种人,怎么值得你去信任呢?”
“呜……汪——”球球磨蹭她。
“你真的不恨我伤害了你吗?”
真的不恨我吗?
她搂紧小狗,头埋在狗毛里,无声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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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路上行人也渐少。
因为快期末了,所以老师总喜欢要留校加课。今天数学老师还加了两堂课,放学时已过晚餐时间了!
余卓尔背着书包,一手插在裤兜里,往家的方向走去。本应该快点起回去的,因为怕妈妈会担心,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并不想急着回家。
拐进一条回家必经的小巷中,默默地走着。
小静她……应该还没有回家吧?虽然她总比他早出教室,但他知,她总喜欢在外逛一会才回家的。
低着头,走着,却没注意堵在巷子里的三条人影。
“喂,小子!你瞎了眼吗?”少年的声音充满了煞气。
“呃?”余卓尔一抬头,眼镜从鼻梁上滑下二寸。“什么事?”
“什么事?”另一少年邪笑,手捏着香烟,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当然……是要你留下过路费了。”
“呵呵呵……”三个少年都笑了。
“过……过路费?”余卓尔扶正眼镜,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留下过路费?我以前走这条路时,从没有留下过钱啊!”
“妈的!”少年扔下手中的烟,一脚踩住,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这小子,真不知还是装傻?”
被推得站不稳,他后退了好几步,背靠上墙,才稳住身子。
“我……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强迫我留下过路费啊!”
“他妈的,你不装蒜!”三个少处围上他。“不给点苦头吃吃,你就不懂‘乖’字怎么写!”
“我没装蒜呀!”他仍解释。“我也不懂这与‘乖’有什么关系?”
“我呸!找打!”三个少年一上前,准备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不要脸!”阴阴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三个少年一僵。
“不要脸!”
“谁!”转身,四处张望,可为什么看不到人影?
余卓尔背贴着墙,双唇颤动。
“呵呵呵……”阴冷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他妈的!哪个王八羔子,少装神弄鬼!”少年骂叱。
阴暗处,缓缓地走出一条人影。
深色的校服,垂直的长了,过长的刘海盖住了半张脸,嘴角扬着嘲弄的笑,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阴的死气。
是寒静!?
是寒静!!
余卓尔心跳倏地加快!天啊!小静她……为什么要出声?她完全可以当作没看见的呀!
“臭娘们!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少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