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被他抢白一通,心情倒莫名没那么糟糕了。
因为这男生的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并不像心怀鬼胎说谎的人。
叶尔柯外强中干地喊完,转而心虚地回到里屋躲避。
幸好秋辞在原地愣了会儿就消失掉了。
“那人干嘛的,最近找你的人很多嘛。”王医生好奇。
“嘿嘿,蛇精病路人。”叶尔柯傻笑敷衍,端起手术包拿去消毒。
事实上段时间要消化这么多信息,他的脑子还真有点乱。
楚晗是同志,还坐过牢?
而且喜欢小男生是什么鬼?
这回被允许住过去,应该没多少猫腻吧?
嗨呀,好烦呀。
叶尔柯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工作上,少去瞎琢磨才对。
——
与一个人相识久了,他的喜怒哀乐与行事作风,就会像公式一样记在心里。
那日秋辞多言不成反被拒,定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毕竟这个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官二代从来都春风得意,自己想怎样做的事情,绝对不允许现实说不。
包括与人的交往,也常将内心的霸道藏于平静的外表之下。
次日叶尔柯回家后,楚晗别有思量的观察,发现他的确变得没精神,便在饭后拿着手机故意找话题,把他叫过来问道:“你会网购吗?教教我。”
“网购谁不会?你下个淘宝。”叶尔柯立即答应:“不过之前不是讲,因为眼睛不好不喜欢用电子产品吗?怎么网购起来了?”
楚晗道:“有什么漫画作者告诉我,现在网上什么都买,包括新鲜的蔬菜果肉,这样不是省得出门折腾吗?我得罪了秋辞,钟点工也被推掉,指望你总指望不上吧?”
叶尔柯撇撇嘴道:“我很靠谱的好不好?那个秋辞真是有毛病。”
楚晗顿时会意:“他去找你了?”
叶尔柯藏不住事:“对呀,你干嘛告诉他我的工作地点?”
楚晗解释:“怎么可能是我说的,他家里都不是一般人,自然有自己的办法,你少搭理就好。”
叶尔柯摸摸头欲言又止。
楚晗又道:“不管他跟你讲什么。我没跟你聊起的,你也不用多问我。”
“哦……”叶尔柯迟疑答应,然后好奇:“你俩是什么关系?”
楚晗说:“不是告诉过你吗?他是我的主编。”
“主编怎么会管私人生活,像我们院长可不关心我下了班以后在干什么。”叶尔柯根本不信。
楚晗道:“因为他帮我很多,关系也不仅仅是同事,秋辞只是有点神经质,不会真的伤害你。”
其实叶尔柯很好奇楚晗的过去,也很好奇他的性向。
但平时讲话大大咧咧无所谓,此刻却奇怪地张不开嘴。
难道要问为什么会让自己搬进来吗?
以楚晗的性格,不仅不会回答,而且还要挨骂。
叶尔柯要咬嘴唇,低头拿过手机,给他讲解了一下网购的知识,又帮忙绑好了□□,然后才说:“那你研究着吧,我去遛狗了,在网上花的钱也是钱,可千万别大手大脚管不住自己乱买东西。”
楚晗忽然道:“其实我不会做菜,也不知道该买什么,要不然我把买菜钱给你,你决定好了。”
叶尔柯不答应:“用不着,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就成。”
楚晗坚持:“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跟你分摊房租和让你买菜干活是两回事,不要总觉得亏欠我什么,不然然咱俩AA好了。”
叶尔柯这才点点头,瞪他用支付宝接过生活费,牵着狗子们往外走,却心里不由觉得不对劲。
什么明算帐呀?
这样一来根本没有划清界限,反而显得更亲密了。
难道楚晗愿意自己搬来,真的是……
不会的!
叶尔柯不禁打个寒战,没有勇气再细细品味琢磨。
——
同性恋是怎样的状态,过着怎样的生活,这个问题叶尔柯不可能明白。
他的情商本来就不高,对感情更是一窍不通,之前所接触的同志满打满算也就余姚一个人,现在与楚晗近在咫尺,实在是对这个事实有点习惯无能。
可楚晗根本于从前一模一样:准时吃饭,准时健身,大部分时间都坐在书房里呕心沥血地画漫画。
彼此就连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机会都少见,又怎么会像秋辞讲得那样发生什么呢?
单细胞的叶尔柯渐渐觉得,自己被神经男传染,想的太多了。
——
白蒙蒙的蒸汽带着海鲜的鲜甜,飘散到了房间里的角角落落。
周五晚上二柯特意买了螃蟹,开开心心的在厨房做好,转头却找不到楚晗来吃。
他屋里屋外溜达了一圈,才发现那大哥竟然在房顶上静静地欣赏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