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设计师的理想,也关于那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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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个人好像怎么都能活,但两个人凑在一起过日子,就会平白无故多了很多家务事。
由于工作繁忙,左煜甚少亲自打理什么,不是把家务丢给浅浅,就是打电话叫家政。
礼拜天难得有空的时候,他才偶尔会心血来潮的做做菜、浇浇花,把房子折腾到一团乱麻。
“花椒呢,我刚才还放在这儿的!快点给我!”
这日左煜又张罗着做什么清蒸鱼,结果最后淋油时找不到调料,急的满厨房乱转。
温浅予无语地递给他:“别吵啦。”
左煜赶忙把花椒炸香,顺着鱼身上的葱丝浇下去,而后自吹自擂道:“我跟你说,这道菜简直没法挑,你必须都吃光。”
从前温浅予喜欢各种护肤品的香气,最害怕油烟。
可如今在这柴米油盐的世界里,却感到到了崭新的愉悦。
他摆好碗筷,顺手把长发扎起来后才落座,尝过之后也不吭声。
左煜拿来红酒:“赶紧夸我,我需要骄傲一下。”
“嗯……还行。”温浅予点头。
“你这叫夸?”左煜顿时没话讲,拿高脚杯给他稍微倒了点:“法国客户新送我的。”
好像认识的第一天,他们俩就凑在一起吃火锅。
之后每次机缘巧合相见,也都会走到饭桌旁。
不晓得为什么,跟左煜在一起,温浅予永远能安下心来有食欲,不用去想太多,也不用陪着做作。
“你还记得袁海不?”左煜忽然问。
“废话。”温浅予啜饮了点红酒,注意力都在漂亮的杯子上。
“他要结婚了,好迷醉。”左煜叹息:“下个月还得参加婚礼送红包,我们两家认识,到时候又是乱糟糟的聚会。”
温浅予难免挂怀珂月,皱眉:“啊?跟谁结婚?”
“我也不认识,闪婚。”左煜边吃边说:“脑进水了大概,不予评价。”
为什么袁海能永远把感情和感情的附属品当儿戏呢?
这个问题温浅予想不明白,他更关心一个问题:“你想过结婚吗?”
左煜被酒呛道:“我怎么结?我国法律没健全到那个程度。”
“我是问以前呀,有没有过结婚的念头。”温浅予忽然笑了:“难道你想跟我结婚呀?”
暴露心思的左煜拒绝回答。
温浅予探过身子追问:“如果可以结呢,你会想跟我结婚吗?”
大概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有趣,左煜反问:“结婚代表什么?受法律保护?”
“代表想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决心。”温浅予对此事的思维,很符合他稚嫩的年龄。
“决心只有时间能证明,靠别的都是做戏和谎言。”左煜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少胡思乱想的,你实习的事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温浅予摇摇头,弯了弯大眼睛:“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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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梁希留的面试题很令人纠结。
对小美人而言,所能谈及爱的除了左煜外,似乎也没其他选择。
但为他设计件衣服这种事……
真想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西装?休闲?运动?
本就对男装设计不太感兴趣的温浅予始终没灵感,又不愿敷衍交差,所以一直拖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才讪讪地发了邮件。
他的作品简单到像是在偷懒。
只是黑白两款的男式围裙,显露了日本较为流行的极简风。
并附言:希望他永远喜欢留在我身边,这就是我对爱最大的奢望,永远的意思,就是只要我还在人间烟火里活着,就看不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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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懒过二十多年,上班对左煜最大的痛苦就是早起这个任务。
他之前还常常泄气的迟到,可是现在睁开眼睛回忆起肩上的责任,盼着自己有能力把小美人照顾好,也便能渐渐咬牙坚持。
倒是温浅予稀里糊涂,不睡满八小时绝不睁眼睛自毁皮肤。
“我走了啊,你都不送送我吗?”左煜这早换好衣服后又绕回床前。
温浅予侧躺在枕头上气若游丝:“滚……”
左煜抱怨:“太无情了!”
温浅予皱起眉头:“昨晚折腾我到三点,是谁无情……”
“怎么能说是折腾呢,那是疼爱。”左煜诡异地神清气爽,贱兮兮地俯身亲他的脸,而后咬咬他的小耳垂:“我真走了。”
困到要吐了的温浅予无奈睁眼,正打算起身揍他,就听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
拿过来看,是梁希回的邮件:“我很高兴看到你对设计本身富有感情,欢迎你到我的工作室展现自己的才华。”
“哇!”小美人立刻坐起,朝左煜露出笑脸。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左煜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