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很快回复:【季总,池小姐的代言期限还剩:七个月零九天。】
七个月。那就再瞒七个月。
季凌放下手机,掀开被子,把瘫着一动不动的女人捞起来。
池书没想到他这么精力充沛,才刚停下不到半小时又来。故意拿话噎他:“你该不会给我买了巨额保险,准备弄死我,然后去保险公司领钱吧?”
季凌恨得牙痒痒,故作平静:“嗯,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池书本来说这话的时候是无心的,经他这么一答,她仔细一想,突然觉得她的怀疑合情合理。
季凌有她的身份证号,有她家里保险柜的密码,还知道她所有卡的账号以及密码。
而且现在她人在国外,跨国案件查起来比较麻烦。
狗命要紧!
池书不敢再端架子,一秒变狗腿。抱住季凌的脖子,试图挤出几滴眼泪,低三下四,小小声央求:“你不要杀我,我好好跟你过日子。你要取消婚约就取消,你说了算。放我一条生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她不敢抬眼,怕被他看出她没哭:“好不好?”
季凌问她:“咱两认识多久了?”
池书掰手指算了算,从她大二下学期,到她毕业:“一年,半?”
季凌说:“你认识我一年半。我认识你七年。”
这些年一直远远地看着,等她长大。又盼着靠自己的努力功成名就,把她最喜欢的品牌捧到她面前,亲手为她定制嫁衣。
结果,这小鬼长大后变成了索他老命的女妖精。
池书察觉到他眼眸中的愤怒,那眼神,分明是想夺她性命。
她小心翼翼,抱住他的手臂,弱弱问:“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七年之痒,你现在非常想干掉我吗?”
季凌:“你别说话!”面对任何状况他都可以做到冷静理智,但每次面对她,他都感觉气血上涌,忍不住暴露出最恶劣的一面。
“凶死了。”
季凌扯开她的手,把她丢进浴池,恨恨地说:“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对你,我已经很熟悉!”
池书观察着他的表情,颤声说:“熟人作案,也,也挺多的。”
“你闭嘴!”
池书识趣地闭嘴,时不时弄出点水花。提醒着这个明显失控的男人:这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不能随便终结。
浴室里安静得只剩下水滴声。
季凌的表情,让池书非常担心自己的安危。
她摸了摸小腹:“你冷静一点,说不定我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一尸两命,你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季凌看出来了,这女人什么都不怕,唯独怕死。
“是么?”他笑得阴恻恻,凑近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我做了安全措施的,所以孩子不是我的。”他抬手,指尖捏着她的后颈,“有了啊?那我就更不能忍了。”
颈后的手指冰凉,只要稍微向前,再一收紧,就能掐死她。
他的这个动作太具危险性。池书心里慌得不行。
她怯怯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季凌蹙眉盯着她。一时间也分不清她是真怕还是假装。
池书表情紧张,解释说:“漏网之鱼,可能是你的漏网之鱼!你别杀我。”
季凌轻轻挑眉,笑得邪气,像个妖孽。但此刻看在池书眼中,这绝对是个夺命大反派。他轻笑一声,问:“那你怎么证明是我的呢?”
“我,我没跟别人睡过,我就你一个男人。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季凌以牙还牙:“你那十九个前男友?”
“假的!我吹牛的!”
季凌笑容更甚,收回手,说:“给你搓个澡,怎么紧张成这样?”他站起来,转身出去,“洗完再叫我。”
池书长舒一口气。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季凌扭头,朝浴室的玻璃窗瞥去。池书刚才的反应很奇怪,引起了他的怀疑。
*
第二天。
池书一早大就爬起来,偷偷溜了。
池棋等在酒店门口,见她急匆匆出来,迎上去叨叨:“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每次都丢,每次都跑,一两次也就算了,回回走丢!我就出门给两宝贝买个礼物,你就能把自个儿弄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独立自强,啊!池书你说话,你别不吭声,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你交给你三姐,让她好好收拾你。”
吃完二姐的紧箍咒,池书开始讲述她昨夜的经历:“二姐你知道吗,季凌想杀我!”
池棋说:“那是你未婚夫,他怎么会……”不对,杀妻的恶毒男人这世上还真有。池棋慌慌张张:“非非你没事吧?他真对你动手了?给二姐看看,打哪儿了?”
池书指指后颈:“掐,准备掐死我,然后扔浴缸里制造出溺水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