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书愣了好几秒。
虽然不经人事,和季凌同居那几个月里,那事儿等同于无。可她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女孩,再蠢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结合身体的情况,以及早上起来的各种不适感,池书猜到了原因。
季凌买完药回来。一上楼就撞上火气超大的池书。
他歪头瞅着她,问:“怎么这么大脾气,谁惹你了?”
池书横他一眼,抿着嘴不理他。
季凌拉住她的手腕,“还疼啊?”
池书扯了扯唇角,挑眉说:“季老板明知故问啊,你不就是想让我疼?”
季凌没再调笑她,眸色柔软:“真疼?”
池书问:“你早知道了是不是?故意让我感受一下撒谎的滋味,是吗季老板?”
季凌没说话。
池书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不忍了!去他妈的契约精神!就是想发脾气!
池书甩开他的手,气冲冲质问:“故意耍我看我演戏快乐吗?”
看她生气,季凌没敢回嘴。
她这语气,明显是已经发现,他们的第一次什么也没发生。季凌摸了摸鼻子,笑得痞气:“我这不是,配合你一下。”
这是承认了。
池书生气的不是他假装,而是这男人明知道她第一次他还——“那你昨晚还来三次!”
季凌稍愣,说:“……没忍住。”
“禽!兽!”
池书很少乱发脾气,季凌没有哄她的经验,感觉这事儿有点棘手。也忘了端着架子,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看到她从脖子到肩膀皮肤上的痕迹,不得不承认她骂得对。
他俊面微红,垂眸看着她,问:“你不舒服吗?”
“舒服死了呢。”池书转头下楼,直奔厨房觅食。懒得搭理这个妖孽钢铁直男。
“桌上有粥。给你买了药,喝完记得吃。”季凌有点不放心,正想跟着她下楼。
楼下传来女汉子一般的咆哮:“知道了啰里吧嗦!”
吃了一鼻子灰,季凌闷不吭声去洗床单。
池书吃完药,默默上楼。
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个要炒老板鱿鱼的行为很不规范,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个歉:“对不起呀季老板,我刚才吼您了。”
外面静悄悄,季凌没搭理她。
池书也懒得舔着脸贴上去,钻进被窝,又蒙头睡了一大觉。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江语打来电话,问:“怎么样季风的哥哥本人长得帅不帅?和照片上比差多少?”
“有个事儿,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池书睡眼惺忪,顶着蓬松的头发,扶着腰坐起来,“其实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小裁缝……”
粉圈女孩江语特别上道,八卦起来可以不需要对方强调前情提要:“就是那个无情无义开走一辆车,戴走一块限量款手表,跟了别的富婆的小裁缝,他怎么了呢?”
池书用最简洁明了的方式形容:“他,就是我的相亲对象,你爱豆季风的哥哥,我传说中的未婚夫、我此刻的老板,以后的老公。”
电话另一端安静了数秒。
江语被惊得说不出话。
池书说:“你应该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江语说:“我刚才的那几秒停顿,是在为你默哀。”
因为要去相亲甩掉的乡村穷苦男人,成了相亲对象。还是她未婚夫。这下那个男人还不可了劲儿的报复回来。
池书:“不用默哀了,我已经死了。”
“换了谁也咽不下这口气。要不你跟他好好解释一下,让他原谅你的不得已。等等,他对你施行报复了?”
“嗯。”
“怎么报复的?”
池书说:“他就是想搞死我!虐身虐心。我不脱层皮难解他心头之恨。他把我睡了。”
“他不是跟你同居过三个月吗?”江语有点不敢相信:“你两之前一直纯盖棉被聊天?”
池书扶腰站起来,去阳台上吹了吹风,冷静下来,说:“是的。我以为他是根牙签。没想到——”算了太羞耻不说了。
江语极力安慰:“带他回去那天你喝醉了,而他没对你做什么,说明人品还是可以的。”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狗,江语感到费解:“不是说那事儿很舒服的吗?”
池书呵呵笑:“你被竹筒撑一宿试试,就知道舒不舒服了。”
江语叹了声气,表示爱莫能助:“对不起我试不了。但我还是爱你的。”
“没关系。”
“那你能不能帮帮爱你的我?”
“嗯?”
“帮我找你未婚夫,拿季风的特签嘿嘿。”
“混蛋!”
*
季凌去了公司,为一年一度的新品发布做准备。
季凌点开图片。池书拍的这组图很惊艳。大家都说他设计的衣服衬人,但他看到他亲手设计的衣服穿在池书身上,似乎是人更衬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