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银是再伶俐不过的人,她立刻道,“可不就是这个理,我还不是想孝敬孝敬妈,看妈你这样,不容人说句话,你就这么大呼小叫的骂人!以后再有什么好的,我也不想着你了!”
魏老太太这才略熄了火,嘟囔,“你们能真种出果子才好!”
魏银斩钉截铁,“妈你走着瞧好吧!”
因为陈萱魏银一幅“一定能种出果子”的模样,魏老太太这才不说什么了。
陈萱把这种子放到自己屋,想着待到晚上把种子种园子里。说起来,菜园给陈萱规划的,已经没地方种这什么金贵的果子种了啊!
陈萱琢磨一回,去后院又辟了一大块地。因为,这包种子,说来三钱份量都不止了。陈萱一面辟菜地,一面想,估计那小贩就这么一包种,也不大好卖,遇着魏银这冤大头,就忙忙的卖给了她们。
这种叫草莓的种子,种子粒极小的。
后院就是她和大嫂李氏两房住,前院住的是魏老太太魏老太爷带着魏金魏银两个闺女。把地辟好,陈萱细细的把小坷垃敲碎,时不时还要用手碾一碾,又到后灶台底淘了一簸箕烧灶剩下的草木灰,埋地下做底肥。陈萱实在没种过这种金贵物,她是个细心人,这地也只是一半用了草木灰做肥,剩下的一半,她是没用的。
而且,这种子怎么种,陈萱想小贩说埋土里就成。
陈萱却是个细致人,自来种子,可直接埋地里,也可以放在盘子里,垫块布头,上面再覆一块布头,喷上些水,这样阴湿着发芽。陈萱反正也是要种菜的,这些菜种她都熟,像西红柿,还是直接买的苗,直接种菜园就好。
可这草莓种,金贵的了不得的东西,陈萱就决定,两种方法都试一试。
陈萱埋头捣鼓种子发芽的事。
结果,她在前院菜园里种的各种菜,小青菜、茄子、黄瓜、丝瓜、豆角、西红柿啥的,凡播种的无不是四五天就发芽了。就这草莓,陈萱浇水也勤,硬是没个动静。
因草莓种贵的很,魏老太太也很关心,每天介早起,洗过脸就先到后院看草莓,结果,丝瓜都开始爬蔓了,草莓还屁个动静没有。魏老太太喝问陈萱,“你到底有没有谱?会不会种的就叫阿银拿这些个钱买这个种子回来,屁种不出来,白糟蹋钱。”
陈萱闷头不说话。
魏银向来一是一、二是二的,魏银道,“是我自己要买,二嫂还拦我哪。妈你有气别朝二嫂发!”
“成!那我问你,你买这些个发不了芽的破烂回家干嘛!”想到那一块大洋,魏老太太就气的想生吃人。
魏银哼一声,甩身回屋生闷气去了。
陈萱慢吞吞说一句,“有一回,我婶子家种辣椒,我发种发半个月,才把种子发出来了。”
魏老太太在种田上很不如陈萱有经验,掐指头算一算天数,哼一声,“那我再等你五天!”
陈萱不管魏老太太脸臭成什么样,怎么指桑骂槐的说她,她平日里只管闷头做事,有空就去拾掇菜园子。倒是魏年看不过去说一句,“以前阿萱没来咱家时,家里吃菜还不是要买的。你看她弄这一大院子的菜,一夏天也不只省下一块大洋的菜钱吧,妈你就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魏老太太却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何况,做婆婆的,最见不得儿子偏着媳妇,魏老太太一摔筷子,“我说的是这个事!”
魏金慢调斯理的搅了搅碗里的豆腐脑,拉长了调子道,“咱娘是说要知道这什么破莓子发不出来,还不如种两院子菜呐。”
魏金实在给魏老太太提了醒儿,魏老太太说李氏,“老大家的,明儿去东市再买两包种子,把后院的菜园子也都种上菜去。什么破莓子,哪里有菜蔬实在!”
陈萱闷头说一句,“发的出来。”
魏老太太又要爆,魏老太爷放下筷子出声了,“行啦,不就是一包种子,也不值当生气,我看,咱们前头菜园子就很不错,叫老二媳妇种一种,她懂这个。”
魏老太太这才不说什么了。
吃过早饭,陈萱去后院,吭哧吭哧的给草莓园扎了个篱笆。
晚上,陈萱把洗脸水给魏年端进来,魏年还同陈萱说呢,“这都十多天了,也没动静。不会是种子有问题吧?”
“别个不敢说,我虽不认得这种子,可种子能不能用,我一眼能看个大概齐,这种子是没问题的。”陈萱给他兑了热水,试试水温,也问魏年,“阿年哥,这要是种出草莓来,这果子好卖不?”
魏年道,“当然好卖了,这种东西现在不多,多是用在西餐蛋糕点心上的点缀。平常水果铺子哪里有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