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最智障的我(37)
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高兴就直说,说这些遮遮掩掩的话干什么呢?”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迟易禾彻底黑脸了,直接转过身来,指着那本《英语高级词汇书》质问我:“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
尚之柠瞧瞧地为我竖起了大拇指,忍笑着把头埋进了书里。
“你不用感动成这样吧?”
“……”他瞪了我好一会儿,直到瞪得我浑身难受。
我实在是受不住了,就伸手,“算了,你要是实在是不想要就还给我吧。”
迟易禾差点被气笑了:“你还妄图要回去?”
我无语了:“不是你自己不想要的吗……”
“你住脑吧,我就算扔了也不会还给你的!”
“…………”
这个人是真的有病。
我懒得跟他费口舌,翻了个白眼后就说:“行,反正都给你了,您自行处置吧,扔了烧了都没人管你。”
迟易禾只用了一个冷哼来回应我。
等他翻到了书里夹着的那只钢笔时,气才彻底消了。
“哐”地一下靠到我的书桌后,他幽幽地扔过来一句:“你怎么总是那么口是心非呢。”
啊?我一边扶着我那快倒的书一边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有没有搞错?口是心非的到底是谁?
他依旧靠着的那摞书,任由我怎么拯救都扶不正,我气得咬牙切齿,推了推他:“迟易禾你给我把背挺直了好好坐!”
“——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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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十一依旧这么过着,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一天对迟易禾的特殊含义。
像很多年前一样,我被所有人所遗忘、所躲避,可不知为何,心里却不似多年前一样平静,反而多了一种怅然。
大概是因为,我从这个可怜的对象变成了可怜他的那个人。
很奇怪的一件事是,人们通常会通过被爱来证明爱,却又在很多时候很能体谅别人却不原谅自己。
迟易禾忍无可忍地冲我吼:“陆嘉!你都盯了我一路了,到底想干什么?”
我张了张嘴,没有想好理由。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好似恍然大悟,然后立马警惕地对我说:“我不会把单词书还给你的,你死心吧!”
……谁要惦记他的单词书了!
我十分无语:“我只是想说,你要不要吃蛋糕?”
迟易禾当即一愣,“什么?吃什么蛋糕?”
“好歹也是生日,怎么也得插个蜡烛许个愿吧?”
“不用了。”他微微低头,像是不想被我发现怪异似的,又迅速补充了一句,“都这么晚了,没有蛋糕店开门了吧?”
我略微思考了一会儿,“那长寿面?我回去给你下一碗面?”
他冷笑道:“那东西还叫挂面呢。”
“…………”
实在是跟他说不通了,我拉他到一棵树下,在他一脸“你又想搞什么鬼”的表情下,从书包里掏出了小手电,“啪”地一下打开后,命令他:“好了,许愿!”
“陆嘉你又犯什么病了!”
我不容置喙道:“给我假装吹蜡烛!我会配合你灭手电的。”
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不可退让。
诡异的沉默过后,迟易禾皱眉,又把视线放到了我手上,我立马接收到了他的妥协,趁热打铁地催促道:“快来!”
意识到自己拗不过我,迟易禾低声嘀咕了句:“……这也太弱智了?”
“你快点!!”
“……我怕了你了行了吧!”
迟易禾烦烦躁躁地抓了抓头发,月光和灯光打在他别扭的脸上,我在他那张逐渐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柔和。
他不情愿地在我的威胁下假装吹蜡烛,终于许下了他十七岁的第一个愿望。
我关下手电的那一瞬,心血来潮开口给他补生日歌。
可能这个想法太突兀了,我一时间没找着调,嚎了几声之后,气得他第一时间就伸手拽住了我的头发,威胁道:“你,再唱一句试试。”
“难听你就该把手从我头发上挪到你的耳朵上,懂吗?”
“你就是这么给我过生日的?!”
“帮你磨磨耳朵挺好的啊?——嘶,疼!”
我想都没想地一脚踹了过去。
迟易禾终于爆发了:“你就是这么欺负寿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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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迟易禾回家真的太累了。
既废嗓子也废体力,精神上也饱受摧残。
估计在这一方面上,他会十分认同我的。
等到我们两个终于快到家的时候,我内心松了口气,挥了挥手朝着对面走了。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迟易禾凉凉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显然不是对我说的,可我还是反射性地回头,果然看到了唐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