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艺陵安(123)
后来楚江大约是忙完,给楚姒舞打了过电话过来。铃声一响,楚姒舞就接了起来。
“楚楚,怎么了吗?给我打这么多电话?”楚江的声音,带着疲惫,旁边还有脚步声,以及旁边不断响起的“小楚总”。
楚姒舞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轻声的问出了口:“哥,你恨楚牧墨吗?”
楚江被问的一愣,脚步都随之停了一下,复又问道:“楚楚,怎么会想起来这么问?是他又找你的麻烦了吗?”
楚姒舞对楚牧墨的恨,楚江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亲眼见过楚姒舞面无表情的将楚江的照片撕碎了丢在垃圾桶中,甚至在填表的时候,在父母栏上写下了“无”。
可这还是楚姒舞第一次,这样直白的问他,恨不恨楚牧墨。
楚姒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固执的问着自己的问题:“哥,你恨楚牧墨吗?”
楚江叹了一口气,轻声回答:“楚楚,你知道的,我从小不是在他的身边长大的,对他没有一点的感情。”
楚姒舞很是直截了当:“哥,我知道了。”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楚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手机。他素来知道楚姒舞的脾气的,她坚定的事情,别人说什么也只是参考而已。
电话被楚姒舞随手丢在了一边的木桌上,自己就这样像是被抽了灵魂一样坐在那里。
司竹进来的时候,资料散落了一地的铺在地面上,楚姒舞就那样颓废的坐在那里。司竹一张一张的将资料收拾起来,码成了一摞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整理的时候,她看见了上面出现最多的名字,楚牧墨。
那个楚姒舞名义上的父亲。
曾几何时,楚牧墨这个名字,是楚姒舞的骄傲,是她眼中的英雄。后来,这个名字不仅是她一生中的伤痛,更是她的耻辱。
司竹坐在了楚姒舞的旁边,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着叫着她的名字:“楚楚,别想那么多。”
楚姒舞看向司竹,她跟她朝夕相处了四年多,是朋友更像是家人。她比她大上几岁,司竹更加的温柔,更能包容楚姒舞那些小脾气,也会在她犯轴的时候劝她。
亦姐亦友,也不为过。
“司竹姐,如果不是我做了亲子鉴定,我一定会觉得他不是我的父亲。”
司竹不知道怎么劝楚姒舞,她没有经历过楚姒舞经历的事情,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父亲。虽说她很小就没了母亲,可父亲对待她很好,几乎是将她捧做公主。几乎是她喜欢的、想要的,父亲都会给她,宠她的同时也会教她做人的道理。
因此,她渐渐形成现在这样温柔的性格。
司竹拍了拍楚姒舞的手,安抚她:“楚楚,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你。没有历经过的事情,始终是无法感同身受的,说得再多再好,终不过是个局外人。”
楚姒舞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司竹的余光落在了那摞资料上,她犹豫了良久还是开口:“楚楚,你调查了楚牧墨?”
楚姒舞点头,司竹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宋怀安会出现在茶馆:“是宋怀安帮你调查的?”楚姒舞还是点头,什么都没说,也不想说。
司竹叹气,终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着陪着楚姒舞,像是另一种的安抚。
外面不知道是那两位服务员经过,嬉笑打闹的声音有些大,虽然模模糊糊的听不清,但是隐隐约约听得到时间。
“司竹姐,我想喝你酿的果酒。”
司竹说好,出门去给楚姒舞准备酒。
楚姒舞自己晃悠着去了浴室,给自己放了洗澡水,还滴了一些玫瑰花的香油在水里。水雾升腾中,玫瑰花香也顺势溢出来,满室的玫瑰清香。
这是秦倾自己做的玫瑰精油,采摘了这一年的玫瑰,也不过才得几毫升而已。每一滴都是极度压缩的,浓郁至极。
司竹拎着那一小壶酒来小院的时候,没找到楚姒舞,听到水声才知道她去了浴室。
层层的纱帘落下,里面的人影静止不动着。
司竹将酒壶放在浴池边,叮嘱她:“少喝点,喝酒泡澡更容易酒意上头。”
楚姒舞“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司竹不好多待,只好退出去了。出去后,司竹又觉得楚姒舞今晚很不对劲,想了想还是给宋陵安打了电话,让他过来。
宋陵安倒是没多问什么,挂了电话就开车过来了。
第六十三章
这已经快接近中午,楚姒舞就在洗澡,司竹怎么放得下心。
司竹一直守在浴室外面,仔细听着浴室里面的动静,生怕楚姒舞喝醉了会溺在水里。可里面除了小小的水声,没什么别的声音,这让司竹即安心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