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在上(11)
……我刚唤他什么?
我的舌头是去弹棉花了吗,这么没斤两!
正人君子商启怜对这个称呼真是百感交集。
他都准备唤人一声“娘子”了这下可好,开口“恩公”堵得他就算当真对江走存那番意思也不成了,要“恩公”你还不如去找朱宪戚。
“客气,自家人了。”商启怜的神色稀松平常,伸手拿了她怀里的一块点心吃起来,二人默默吃了会儿,商启怜嫌腻,再次移步桌边,倒茶润了润嗓子。
江走见他喝茶,恍然顿悟道:“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等我解了渴。”商启怜偏首,眸色薄薄的,瞧她的样子,“就喝。”
“好,我收拾床。”既然新郎官进来了,就可以动了吧。江走消灭完他给的糕点,背过商启怜吁出长气,复见榻上狼藉不已,这哪是一时半霎可以解决的活,她打赌商启怜此刻正看她笑话。
江走郁闷地拾掇起来,她也不是死眉瞪眼的性格,大抵能猜着这门婚事一来二去多半是朱宪戚的一厢情愿。
“以后这张床就归你了。”
略微的不留心,人什么时候靠过来都没发现,江走的脑袋被他按得一震。
她听见喜帐垂洒,可能是对方身形高大,又突然迫近,所以不慎挑落了。他的衣袖还残留着室外的清寒,江走表情淡定,维持整理床铺的姿势,一只手已握成拳,里面的花生尽碎了。
她不方便回头。
只消稍微侧动一点,嘴唇就可以触及对方冷玉一样的鼻尖。
不是说很凶的吗。
怎么还会挑拨人。
作者有话要说:商启怜:她嚼东西的样子挺可爱的。(养肥就宰了吃)
第6章 着魔
不给商启怜开口的机会,江走神思清定,冲反方向一旋,脱离他的囚制,商启怜早有觉察,乘隙擒住她那段纤细的腰肢,拇指缓缓抵达腰眼。
地方极为致命,他只轻轻摁了一下,江走便是面红耳热,浑身通了电般的酥麻。
她恼羞地掠了把枣子,朝他脸上甩,商启怜堪堪避过,反手抓起身下的那件婚袍将她兜头一裹。
“唔——”
此招阴险,太小人了,江走不甘受之耍弄,两手往头顶奋力掏,使劲捅开个裂缝,“商啊——”
“别叫我‘商二’,叫我声‘夫君’吧。”
商启怜爽气一笑,仍是副君子模样,手劲却几近残酷,愣是不叫人冒出头。
江走折腾少顷,喘声渐急,床榻两边的喜帐在他们“打打闹闹”间全掉洒下来。
阿济与一名小仆端盆经过卧房,恰好听见内头的动静,那小仆分外诧异:“这什么声。”
“还能什么。”阿济立刻拉他脑袋,“爷他成了呗。”
“夫你个——”江走可算怕了他,不知何时下身也被缠了个密不透风,她像一条喜庆的毛毛虫,又是不服输扑腾了一忽儿,累个半死还毫无成效。江走绝望地歪头,商启怜终于等到她的拱手而降。
婚袍里的她只呈露一对泪汪汪的嗔眸,被商启怜欺负得眼角胭红。商启怜喉间稍稍紧了紧,视线凌乱地一扫,凝固于某处,江走的胸部因生气而剧烈地起伏,被裹得太密,线条流畅有致。
着魔了。他脑子约略是敲昏,而面色撑持一贯的清冷,镇定转移视线,松手的同时,一声询问溜进他的耳畔,含一丝得逞:“真放了?”
他知道有点糟糕,可人已经滑离束缚,并且用力推开了自己。商启怜没重心失稳,江走赏的绵绵一掌能造成什么伤害,况且他也不打算再逗弄江走,只管让人偷空子跌出床榻。
江走摔出去时还拽了他的婚袍。
“怎么拿我衣服。”
商启怜哭笑不得,不紧不慢替人收拾床榻上剩余的残局,耳边占满她慌乱的动响,他道,“明早随我入宫,爹娘那边也去敬茶,礼数都通吗。”
江走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拽走他的衣袍,拿着瞧了瞧,放去一边,拍拍衣摆站起来,理直气壮说:“不通,但能学着来。”
他见江走衣衫不整,目光倏地轻滞,但那股生人勿进的气息与青梅榭对朱宪戚龇牙时如出一辙,商启怜没劲地撒果子说:“那个,你能不能别畏我。”
江走的声音宛如筛糠:“没有,我看起来像是畏惧你吗。”
商启怜顺势坐下,叩叩榻沿说:“好吧,那江姑娘,我等外边灯暗便走,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江走退了一小步,思前想后,抛出一个挣扎了一夜的问题:“我把商府的婚事搞砸,你不打我吗?”
“我新婚当夜打娇妻?再说你哪里搞砸了。”
“乌鸦。”
她确实耿耿于怀,见状,商启怜目光一转,直言表扬道:“按规矩来多没意思,就数乌鸦最精彩,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