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风……”轻声一唤,雅风睁开双眸,面前花容,朱唇嫣红,那双眸之中更似要滴出水来一般,又羞又怕地看他,半掩的衣襟,凌乱的裹胸,微微露出里头雪色同樱红,隐隐地,他的手方才……仿佛有碰到什么……
那脸色顿时如同要滴出血来一般,雅风站在原地,几乎不知要如何是好。
“对不住……”半晌,六神归位,雅风叹口气,替秉娴将衣裳掩起来,“我……”却不知怎生解释,一时意乱情迷?轻薄非礼?……一言难尽。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浅尝辄止,却更让人心存向往,但却又知道,不是此刻。
秉娴垂头:“别这样说……毕竟,我们曾经……”
她未曾说完,不知是羞怯还是其他,只揪着衣裳。雅风却明白,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低头在她的手上亲吻了一口,“但我总要给你一个交代,不能让你如此没名没份的跟着我。”
秉娴抬头,目光之中透出惊讶之色。
雅风道:“小娴,不管别人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不是我的意思。只要不是我亲口同你所说的话,你什么也不要信。”他开始担忧,将秉娴带入府中,是对是错。
秉娴猜雅风可能知道了什么,却又不能确认,便点点头。
雅风又道:“我不瞒你,我如今处境微妙……故而还不能就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只是我应承你,一定会有那么一日的。我要让世人知道,你是我的结发之妻……”他的声音温柔而动听,一点一点地渗透到秉娴的心里去,缓缓地荡漾开来。
就好像三月桃花开,那一滴桃花露跌入心湖,涟漪便一圈一圈地晕开。
脑中不由地有些晕晕地。
雅风望着秉娴,她低着头,双眸微垂,脸颊粉色,双唇却异常娇艳,想到方才的亲密种种,他的唇他的口,他的手他的身子,无一处不在叫嚣着想要更多,但……
将她抱一抱,又不敢抱太久,极快地放开,只让她身上幽幽暗香温柔地包围着自己,在心底摇曳。
“小娴,答应我,安稳留下,好么?”他轻声地,在她耳畔,蛊惑一般。
秉娴的双眸里已经涌起泪水,是故意为之,或者情难自已?不知道。
人在戏中,或者是戏引着人而行?
“好……”她轻声地说,“好的。”
曾几何时,那个闺阁之中的天真少女,在听闻了少王君雅风来提亲之后,高兴地一口气跑过花园,捧着满是红晕的脸,铜镜里一看就是半天,——原来太过欢喜,竟会让人不知所措。
“雅风,雅风……”她曾经偷偷地念叨,也曾经偷偷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一笔一画,墨色勾勒的,都是盈盈爱意。
若不是那场飞来横祸……此刻,是不是就会郎情妾意,一场天作之合?
心里头又痛,又是旧日欢喜,越是察觉那种纯粹的欢喜之浓厚,越又觉得异样的悲伤苍凉。
不过是……转眼烟云啊!
雅风替秉娴将衣裳整理妥当,便回桌前办公,让秉娴自在在屋子里。秉娴怕外头的统领侍卫等焦急,便道:“少王爷,你若是有事,不如我……”
桌后的雅风轻声道:“唤我雅风。”秉娴无奈道:“雅风。”雅风笑吟吟地:“这才对。”又道:“让他们等的久一些,无妨,那桌上有新鲜的点心,你吃一些。”
秉娴笑道:“你当我是小孩子么?”雅风爱溺看她一眼,便取了几份帖子看起来。
秉娴始终离他的桌子隔着七八步远,也不上前。
如此半个时辰,秉娴吃了些点心,便觉得有些困倦,伏在桌子上睡着,朦胧之中觉得身上一沉,迷迷糊糊看一眼,见身上多披了件衣裳,室内仍旧只雅风一人,显然是他所为。
秉娴歪着头,望着桌子后的雅风,看着看着,眼前便重又一片朦胧,急忙扭过头去,用袖子擦擦眼睛。
此后两日,秉娴便只在承俊王府之中,雅风替她安排的亦是侍卫房,只不过并不同院子里的其他侍卫一般,而是他的近身侍卫身份。
承俊王府的侍卫都是青衣铠甲,雅风身边的近身侍卫,却是玄衣铁甲,出入令牌等各有不同。
两日之中,雅风并未曾传唤秉娴前去,只想叫她好生养养身子,秉娴自在养了两日。
秉娴养好了伤,腰上也不再如先前般疼了,在院子里逛了逛,不知不觉到了侍卫房处,便听了个大八卦。
原来这侍卫营中的男人也不逊婆娘,委实地喜爱种种八卦传闻,这一日又说起了雅风身边的奉剑,据说奉剑大爷也不知为何得罪了少王爷,被狠狠地掴了一耳光,拉出去打了二十大板,这两日好像也在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