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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臣妾恭候多时(43)

奉青衣看也不看,手握成拳,随意往旁边一挥,正中那人胸口,只听得“哎呀”一声,那不长眼睛的搭讪客,身子倒飞出数丈开外,跌在地上,惨叫连天。

奉青衣看了一眼秉娴离去方向,自言自语道:“下次相见,不如就叫你……以身相许罢。”那嘴角上扬着。

曾笑得喜气开怀。

——她很好,是很好。

唇齿相接的滋味,浅尝辄止。自她离去,奉青衣所思所想,竟多是那风流人影。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人生之中,有比金银珠宝更值得自己喜欢的东西。

想到离去那销魂一吻,就好像有什么渐渐地从心尖儿上钻出来,美不可言,欢喜盈盈地,少年的脸上重新又染了薄薄的红晕,笑得恣意。

——不怕檀九重看到。

清冷的细雪连绵不断,帐顶很快叠了厚厚一层,山川大地,白茫茫地,尽是雪色。

檀九重站在大帐旁边,遥望前方,雪白之中的一座城池,那是他志在必得的磬城。

清冷的眸子凝望那方,渐渐地,却在那苍山暮雪之中,浮出一个影子来,重重叠叠地。

檀九重忽地觉得头疼。

——或许,做了蠢事。

当时放她走,是他太过自信,想要玩弄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果,真的给她逃了。

想来,这世事真是奇妙之极,本以为她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她却仍旧活着,竟还能藏身他眼皮底下,密谋图事。

本以为再度出现,他必定是手到擒来,好教那人知道,天大地大,她仍旧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将有变本加厉的羞辱,做为她“死而复生”的奖赏,可谁又想到,竟有人横空出世,搅了他的好事。

两次了……都是死里逃生,——到底是该说她命大,还是说……

檀九重细思,他从非意气用事之人,但为何……当见她出现之时,心中欲望,竟恁般强烈,强烈到他竟不肯拼那万一失手的机会当场将她拿下,却宁肯用欲擒故纵之法,结果又叫公子离趁虚而入。

大概是那娃儿,命不该绝,又或者……是因为还有更好的“相遇”在后头。

磬城的来袭,那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风,折损了檀九重许多粮草营帐,死伤了数百兵士。

这还罢了。而在这场突袭方过,兰秉娴离开当日,他便接到了兵部的传召。

原来那位兵部安放在营中的督军,竟在数日之前连上了两道密报给兵部,说的是檀九重为人傲慢奢靡,用兵不利,迟迟拿不下小小磬城,又不肯同督军商议,颇有独断专横之态,长久以后,不知将会如何。言辞之中,竟隐隐含着“某某拥兵自重,大为不妙”之意,暗指檀九重将不利于南楚。

将在外,最忌讳的便是这个。

檀九重接到兵部申斥的帖子,记得此位督军大人,生性怯懦,见了他几乎不敢抬头相见。又因天寒,镇日只会躲在帐子里饮酒,那种人,难道却有胆量在暗地里捅他一刀?

然那位督军,偏生在此次磬城来袭之中,被乱兵所杀,真正死无对证。

人心难测,此人背地一套,也是有的,但他竟又死的这般巧合。

檀九重凝望漫天阴云,隐隐地觉得此事仿佛未完。

一片雪花儿坠下,跌在那长长睫毛上,瞬间成细小水滴。

抬眸望远:“兰秉娴……快些出现罢,我知道你不会就此罢手。”迎着风雪,笑得邪魅。

他几乎已等不及了。

“城下何人?”城头上的将领,狐疑地望着那城门之下的单人匹马,喝问。

那人将兜头的帽子掀开,仰头道:“请告知守将苏大人,说是蓝贤求见!”那将领道:“稍候!”匆匆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有人在城上探身一看,蹙着的眉头顿时展开,大手一挥道:“速开城门。”

磬城的城门缓缓打开,那一人一马飞快驰入,苏镇东迎上前去,道:“蓝兄弟!”秉娴翻身下马,拱手道:“苏大人!”

“叫什么大人!叫大哥,”苏镇东一把攥住秉娴手腕,看看左右,道:“等你两天了,怎地才来?”秉娴道:“有些事情耽搁了。”苏镇东道:“这里冷,回府相谈!”飒飒的细雪从天而降,地上已经薄薄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入了守将府中,苏镇东道:“这哪里是春寒,倒又回腊月去了。”拍拍铁甲上的细雪,又去替秉娴拍打,秉娴笑着让了,道:“多谢大哥,不用劳烦了。”自抖了抖雪。

苏镇东拖了火盆,又亲拉了两把椅子围在旁边,两人落座,各自探着手烤火。

苏镇东搓搓手,道:“说好了偷袭那晚,蓝兄弟就该一同跟我们退了,怎么又耽搁了这一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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